京城春风起,冰霜昨夜除。
二月出头,大观园中便是春绿一片。湖堤上杨柳带绿,凹晶馆中笛声悠长。
清晨时分,空气中还残留着夜晚的清寒。中,贾宝玉正坐在镜子前,由金钏儿服侍他洗脸,梳头发。身姿丰满的媚人捧着衣服在一旁。
宝玉看看屋里的西洋钟,略有些焦急。他等会要出门。
烈金钏儿站在宝玉身后,细心的用篦子梳着头发。她年纪渐长,身姿长开,薄袄下胸口曲线饱-满。大脸的姑娘。说起照顾人,她曾在王夫人屋里当差,水准不比袭人差。当然,姿容不如她的好友,似桂如兰的袭人。
金钏儿轻笑道:“二爷,前些时候得了贵妃娘娘的彩头。大喜事。偏昨儿又哭又笑。今儿这就又好了?急吼吼的出门,茗烟、李贵候着没有?不和老爷、太太说一声?”
贾宝玉大圆脸,玉面星眸,秀色夺人。正所谓: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笑道:“老爷天天忙着上朝坐衙,我怎么说?太太哪里,等我会友回来再说罢。
要说,环老三坏事做尽,门禁这上头,倒是做了好事,拿着腰牌、身份证就可以出门。免得啰嗦。”
“噗嗤…”
屋里的几个丫鬟如金钏儿、媚人、茜雪、麝月、秋纹、碧痕全部都娇笑起来:怎么是三爷尽干坏事?
一时间,屋里如同有风铃在响。这才是贾府公子哥应有的日常啊!
宝玉笑着摇头,吩咐道:“叫柳五儿将我昨儿写的诗拿来,我带出去给秦鲸卿、琪官看。”
早前因宝玉在潇湘馆里打袭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柳五儿都给吓的告病,不敢到当差。不过,以宝玉在贾府里的地位,以他对女孩子下的水磨功夫。还是将柳五儿要到他屋里来亲近。
茜雪身姿窈窕,姿容美丽,穿着翠绿色的长裙,笑吟吟的出去。片刻后,柳五儿进来。
十八岁的少女,素有弱疾。虽然是厨役之女,却生的如同平、袭、紫、鸳皆类。容貌看着和晴雯类似。当然,不及晴雯,要逊色一筹。晴雯之姿,名列红楼金钗又副册之首,不是等闲可比。
正所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两条单身狗。从宝玉房中的俏丫鬟资源之多,可以看出如今贾府之盛。
柳五儿一贯体弱,将手里的诗稿递给宝玉,娇俏的细声道:“二爷,给你拿了。”
“嗯。”宝玉应了一声,此时他头发已经梳完,站起来换衣服。金钏儿、媚人服侍。
大脸宝则是体贴的问柳五儿的话,“天气寒,你身体弱,不要吃凉的。有什么不顺心的,和我说说,不要闷在心里生病。我昨儿问了三妹妹,你娘上个月的考评是中下,不会赶出园子,罚些银子罢了,你不要担心。”
聊(撩)的柳五儿一句句应了,脸上带着娇红,感激之色,大脸宝心满意足,这才看他的诗文。
冬夜即事:梅魂竹梦已三更,锦罽鷞衾睡未成。松影一庭唯见鹤,梨花满地不闻莺。女奴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
雍治十三年,大观园初成。他写了两首诗,记叙他的大观园生活,春夜即事、夏夜即事(原文详见红楼原书,此处不水)。然而,府中变故,林妹妹移情,这间中三年来,他才写了一首秋夜即事。直到如今,因元宵节得了元妃的彩头,压了环老三一头,他才写得出这首诗来。
宝玉衣服穿好。一身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身姿修长,神彩飘逸。脖子用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很出众的公子哥。时年十六。
宝玉将诗词随身收好,道:“金钏儿,我这就去了。五儿将我书桌上的那本《新白蛇传》剧本送还给云妹妹。今儿在城东的满庭芳首演这场戏。”他昨晚拿到戏文剧本,看得又哭又笑。叹人世,悲欢离合苦。
文案之事,中,全部由柳五儿负责。他这是跟环老三学的。贾环屋中的大小丫鬟,个个识字。当真,是一种另类的文采风流,他很羡慕。
柳五儿道:“嗯。”
…
…
京城分皇城,内城,外城三块大的区域。以同心圆的形势,向外扩张。据户部在雍治十一年的数据,京师常住的人口约300万。在这座天下有数繁华的巨城中,抛开权力场这个最大的权重,亦有别样的风土人情。
吃喝玩乐,天南地北的货物,四海万国的珍奇,应有尽有。帝都风华,气象万千。
从内城东直门出,东行六七里,便是闻名遐迩、人文荟萃坐落在北湖两岸的荆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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