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看着她直摇头，转头冷眼看赵行：“我就这么一个侄女儿，叫你给哄走了！二郎，她年纪小，好些道理不明白，你年长几岁，从来是最稳重的孩子，让着她点儿，慢慢教她，她……她会好的。”

屏风后的赵行险些没忍住。

姜莞郑重点头说明白：“姑母，您就当我再放纵最后一回，便依了我，我想嫁给二哥哥，哪怕您眼下并不信我，可您就当我是真的心悦于他，成不成？”

姜氏果然黑了脸：“珠珠，你胡……”

赵行又皱眉。

姜莞笑吟吟的：“我不能嫁二哥哥吗？”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她抬手，揉着姜莞发顶，轻缓而慈爱：“你父兄，还有我们，从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姜莞歪着头，长睫闪了好久：“那我嫁给二哥哥，他不就能和以前一样，单陪着我一个人了？”

“您纵我最后一次吧。”她摇着姜氏手臂开始撒娇，“您说的道理我都记住了，这是最后一回。”

姜莞心说那我可太知道了，眼神却是懵然的：“我不知道呀。”

她进门那会儿姜氏就能看见她脸上小虎牙，被那样的笑容感染到，自然也眉眼弯弯：“怎么这么高兴？”

但珠珠，婚姻大事，不容儿戏。

姜莞进门的时候四下里扫了一圈，就盯准了那扇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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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莞换了身鲜艳颜色过来的，桃红底满绣芙蓉的长褙子衬得她腰身越发纤细，人看着也高挑不少，下头配了条白裙子，扁圆金线滚着边儿绣了大片的盛开的芙蓉在上头。

姜氏拉着她小手：“圣人要给二郎选正妃了，你知不知道？”

姜氏说好，不跟她纠缠这个：“珠珠，你可要想好了。你说喜欢二郎，来日官家圣人再给你赐一回婚，那不是儿戏。

这话再听上千万次，他心头还是会涌出星星点点的激动，而后迅速蔓延开。

往后惹了祸，八成还是这话。

她于演戏这事儿上，无师自通，修炼成了一把好手，真不知打哪里学来的。

长辈这样郑重的托付，是他先前七年时间里，午夜时，连入梦都不敢的场景。

可又不想让她在长辈们面前这么口无遮拦，一会儿要挨骂的。

得，合着她语重心长说了那么多，她当耳边风呢？

“皇婶放心，她怎么样都好，她从来都是最好的。”

赵行皱眉。皇婶这不是诱哄小姑娘吗？

姜莞还得装作怔然模样，顺势望去，然后格外努力的让自己从脸到脖子全红透了。

你先退了赵奕的婚，若再同二郎退一次，往后是真没人敢娶你了。”

姜氏眼皮狠狠地跳了两下：“你之前也是这样子，跟我说你喜欢赵奕的！”

这话你与赵奕定下婚约时我就该说给你听，可你阿耶阿娘不叫我说，最后弄成这样。

什么最后一回。

姜氏戳戳她鼻尖：“就知道疯玩儿。”

赵行眼窝是热的。

姜氏满意的松开姜莞的手：“去吧，说会儿话，中午要是不想回宫，留在我这儿吃顿饭。”

赵行说好：“那叨扰皇婶了。”

姜莞捏着自己指尖慢吞吞的起身，瓮声瓮气还不忘央姜氏道：“我阿耶……姑母，您替我给阿耶写封信呀。”

女大不中留，说的就是她！

姜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去去去，快出去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