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逆天改命

出安华门一路向北，再从北城门出城往大相国寺，这是一条直通的路，便捷且快。

为眼下情况特殊，赵禹到晋和帝那儿请了旨意，叫禁军出动清了街，免得赵行和姜莞二人策马过闹市时一则要伤人，二则百姓认出姜莞那张脸再闹出什么风波。

老百姓们想不到那些，只知道禁军清街怕不是有大事发生，谁也不敢在外面逗留，连探头探脑试探着看一眼都不敢。

整条北街门户紧闭，后来只听得一阵马蹄哒哒声，很显然是有人策马疾驰而过，匆匆远去，不做逗留。

那马蹄声一路出了北城门，禁街令方才解除。

百姓们自然扎堆儿聚在一块儿，又暂且把姜莞那事儿放下，议论起方才是什么人，又出了什么事，竟有这样大的排场，动用禁军来清街。

稍有见识些的白胡子长者咳嗽着就把人给打发散了。

禁军出动的事儿，不是他们平头百姓能议论的，一个弄不好，脑袋就得搬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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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行与姜莞二人快马不过半个时辰，高头大马就停在了大相国寺外。

小沙弥认得出赵行，毕竟他才伴驾到大相国寺来过，双手合十自寺门口疾步而下。

姜莞叹了一声：“二哥哥，我跟舅舅都觉得, 胡可贞的病, 八成不会好了，你觉得呢？”

赵行也是到此时才能静下心来看看她。

赵行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等他反应过来，甚至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被这小丫头带着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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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明方丈今岁已有六十六，盘腿打坐于蒲团上，不动如松。

碍于佛寺清净地，他又不能去抱一抱她。

听他这样说，小沙弥才不再反驳，于头前引路，将二人引至方丈的精舍外。

她耸耸肩：“这应该叫苦中作乐, 不然我抱着你痛哭一场吗？我心里清楚，就算英明睿智如官家，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顺顺当当的化解这件事，我这点小聪明, 放在你们面前就更不够看了。

但这个拥抱很快被赵行强行分离开：“佛寺之地，让主持知道会生气的。”

他抬眼去看, 她竟真的还能笑得出来：“说不得是我命中有此一劫, 可我这样好命的小娘子，上天肯定会保着我遇难成祥, 逢凶化吉，所以也没什么可怕的。”

叩门声响起，小沙弥在外面叫殿下。

赵行对这个说法显然并不苟同：“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姜莞笑他：“从前也不见你信这些。”

赵行不大放心，还是提步跟出去。

“我知道这很难，但凡事既做了, 就必是有迹可循的，而今事发突然, 咱们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姑父和舅舅出宫去了胡家, 想来事后冷静下来, 也会拿出个主意来。”

姜莞心头一沉：“小师父不妨先引我们入寺, 再到主持那里去回话, 见或不见，我们也不敢唐突觉明大师的。”

赵行身上一僵, 到底还是环在了她细腰上, 又箍紧了些。

他横去一眼：“珠珠。”

可她还是娇娇应个好，而后转身入了精舍内，赵行也只能在外面眼看着精舍房门吱呀一声合上，屋中情形如何，一概不得而知。

这不说什么来说什么。

她这么好。

她声音清脆，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你当日是为了给我出头, 这些我都知道, 姑母跟我细说过。如今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借胡可贞大做文章，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要我身败名裂, 这笔账怎么能算在你的头上？”

既然大家都没办法, 那不如想想那句‘车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桥头自然直’，姑且想开点，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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