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账本是实打实的, 放印子钱, 草菅人命, 祸害了多少老百姓,柳国公府上下全都知情,在那儿替柳明华兜着,凭着一条,他全家就都该死!
没有这些,难道让我拉着郡王爷,再给幽州写封信,是不是还要给吴郡写信,请阿耶也上道折子,一大家人合起伙,就是要逼官家将柳国公府满门抄斩啊?”
否则柳国公能遭什么罪?能领什么罚?是罚俸还是降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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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昌平郡王送人出门,姜氏脸色就更不好看。
等他说完了,想了想, 头一歪,靠在他肩膀上:“这是想法不一样,立场不一样, 你也不要跟郡王妃置气,郡王爷肯定会劝她,咱们两家和和气气这么多年,本来都是心疼阿莞的事儿,再弄得生出嫌隙,图个什么呢?
我刚才说话也急了,你别跟我生气,我错了,往后多替你想一想。那我刚才不也是为阿莞着急吗?
顾怀章皱眉,刚准备拦她,她已经自顾自往下说:“就二殿下说的那些事,算不算是在算计官家呢?大殿下疼他, 从小到大对他都是有求必应, 他现在就是准备拉着大殿下一块儿算计官家。
几个小的看看彼此,知道她的症结在哪里,也没有人敢劝。
姜氏就啐他:“你表妹住在内院,跟珠珠在一块儿,你住在前院,跟你表兄一处,等再过些日子,你二表兄和表弟他们从江南回来,前院更热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人家是父子。”顾怀章到底叫她奚落的脸上挂不住了,啧了一声,“说到底,是亲父子。官家是君, 我为臣,君为臣纲的道理, 你要我现在教教你吗?
为臣的本分是忠君,是为君分忧,不是仗着得了几分恩宠, 官家给了些许权势, 就自以为了不起, 联起手来逼迫官家!
他说没有,音色乍一听平平, 实则透着冰凉。
他家的爵位本来就不是世袭罔替,早就该降爵, 是皇恩浩荡,才没把那个国公爵位给撸走,真的降爵算什么责罚?
顾怀章面皮爬上些许不自在:“知道你还说!”
退一万步说, 两位殿下又怎么样?
那账本大殿下早就拿到手了,怎么不送去福宁殿给官家呢?
他也不敢!你真是妇人之仁。”
国公府有家底,就是罚上三五年俸禄也不当回事。
顾怀章一看她还要说话,挥了挥手:“我也不是要跟你吵, 更不是要凶你, 就是想让你弄弄清楚。二殿下是要拉着大殿下去算计官家这不假, 但前提是不是柳家先坏了事儿?
他家坏了事, 官家心思摇摆起来, 二殿下不过是添上一剂猛药,给官家一个处置柳家的台阶。
“官家说我才回来,休息几天,五日后去点卯上任。”
姜元瞻才回来,在她这儿还正新鲜着,又在姜莞这事儿上立了头等大功,横竖不会骂到他头上去。
顾怀章反握上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阵,说了声好,夫妇两个再没别的怄气话,一路回了顾家不提。
二哥哥:有凭有据的事怎么能说是算计呢?
赵禹:说得对!
柳国公:?
官家:滚!你们两个连夜打包给我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