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因果报应（三更）

“你就是为了问这个？”

茶楼雅间里，赵行替姜莞添了一盏茶，平静问她。

方才在牢里，他听见了柳明华的叫喊声，不放心，才朝里头走去，把姜元瞻都甩在了身后。

见她没事，脸上的表情也一如进门时候，才安心下来，把人带出了刑部大牢。

因不知她究竟同柳明华说了什么，怕她闷在心里，索性没把人送回郡王府，又领着到茶楼来吃茶。

此刻听她说完了，赵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应该无奈。

姜元瞻也不赞同起来：“这有什么好问的？黑心毒肺的东西，就是问了你又怎么样呢？心里好受点儿？她都要死了。你要早说是问这个，我就不陪你去了。”

姜莞笑笑没说话。

姜元瞻刚刚回京，在外面免不了有应酬，本来就是算着时辰陪妹妹走一趟刑部大牢，把人送回家后就要去赴朋友席面的。

这会儿时辰差不多，他看了赵行一眼，催姜莞：“送你回家吧？我一会儿有事。”

姜莞闻言晃了晃小脑袋，在他掌心蹭了两下，再抬头时露出两颗小虎牙来，甜甜回应了他一个好，然后他就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姜莞摸上那只缥色敞口杯, 正好捧在手心里，茶水的热度隔着瓷杯传递到手上, 正好温热。

赵行压着腕又给她把茶盏添满：“你到底为什么想去问清楚的？”

她低头看杯中, 还有两三片茶叶浮在碧色茶汤上，吹口气下去，茶汤打着旋儿，茶叶也动起来：“去见觉明方丈的时候, 你不是问我，方丈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再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也不是非要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才行。

手里的小杯放回桌上去，两只手交叠着垂至于桌下，她捏着自己指尖：“我也不想骗你，本来也骗不过你，我的确心里有事，不想跟你说。”

姜莞瞪他：“你什么时候才能蠢笨一点, 别把我的心思看的这么透彻啊？”

方丈替我化解一难, 他所言我也很该放在心上。

他再追问一番，别再把她的凤主命格给揪出来，一连串的牵扯着，解释起来又很麻烦。

赵行笑了：“那他要送你回去, 你就该跟他走了，还坐在这儿等我问你？”

赵行本来没想点破的。

除了让他徒增担忧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有。

赵行看她垂头丧气那个样儿，也不忍心再追问，递手过去，在她头顶揉了把：“不想说就算了，要是哪天觉得这事儿变成了负担，你想不通了，记得告诉我。

且整件事情回头想来，难道不是因果报应？柳明华她有心害人，到头来坑了自己，还搭上柳氏一族。

她垂下眼：“你猜的对，跟觉明方丈所言有关，不过好坏未可知，连他也说不清道不明，许是十年后，许是今日，谁说的准呢？”

姜莞要去碰茶杯的手一顿。

柳明华这点事, 应当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姜莞听他语气不善, 又抿唇：“我知道你不信这些, 其实我从前也不大信。可能是见了觉明方丈后, 他点化了我？”

昨夜里他就很不爽了。

“那恐怕有点难。”

姜莞吸了吸鼻尖：“我就是不想让你操这个心，所以本来就不想说，是你非要问的。

赵行哦了声，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那她要是说，你从前得罪过她，她记恨了你十几年，你又要怎么办？”

姜元瞻眼角一抽，作势要去拉姜莞。

就知道他还是要问的。

那姜莞还真没想过。

后来我捉摸着，既然因果循环, 皆有报应，即便因我而起, 但不是我主动去招惹的, 佛祖看着, 应该也不会算在我头上。

她小声嘟囔：“这会儿倒避起嫌来。”

赵行指尖按在自己的右手虎口处，眉头紧锁：“现而今是她将死，还有他爷娘与兄长三条人命, 你怕这些要算在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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