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沛昭脸色骤变，心道坏了。

岂料韩沛昭话没说完，薛婵受了刺激一般，尖叫出声：“我不要做妾！也不要跟着你！”

“我不要！”

姜元瞻那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韩沛昭连退好几步，身形不稳，还是撑着桌面，才勉强站稳：“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她是她，我是我，你用不着急着给我扣什么帽子。”

但不能说。

堂下站着的，一个郡王府嫡子，两个国公府嫡子，那韩沛昭还是嫡长，将来要承爵位，继承家业的。

这跟之前在行宫那回不一样，

那次他是被算计的，今天……今天实打实叫姜元瞻与赵霖撞破，且他的确干了这样的事，若眼下再要推诿抵赖，姜元瞻的性子，只会更恼怒。

赵霖在旁边看着，不免心惊。

韩沛昭满脸懊悔，声音低沉：“我会负责。”

闹开了，就什么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赵霖倒吸口气：“那她……”

现下姜元瞻只是格外怜惜薛婵，那件事儿，费了这么多心思，恐怕也不成了。

“他是个禽兽，我怕，大人，您救我！”

“是我约她到风客来吃朝食的，她人很好，是个柔善的小娘子。”

·

京兆府官署大门紧闭，无人知府衙内正发生着何等令府尹黄为松心惊肉跳之事。

姜元瞻面色铁青，说到此处，忽而动手，照着韩沛昭脸上重重一拳打过去。

这半个月以来，姜元瞻又是救她，她又天天往兵马司官署送吃食，听说连二殿下和姜大姑娘也见过了，姜元瞻还为了她特意去户部讨了个人情，陪着她到户部去开立女户。

赵霖装模作样的骂他：“你是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是酒楼！来来往往都是人，你就敢……这是什么人？你认得她吗？”

薛婵那个孩子，是个祸害。

他心口一紧：“娘子，今日是冒犯唐突，你大约也识得我，等将来我娶妻，一定给娘子一个……”

堂下跪着的是薛婵，若放在从前，这号人他听都没听过。

姜元瞻在旁边阴恻恻接过话来：“她姓薛，就是我前些时日随手救下的那个姑娘。”

真是好演技，好手段啊。

如今他成了被告，且告的还是这般不耻的事情。

毕竟昌平郡王妃和顾大人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儿不管。

他又把话音咬重：“好啊，你无故要退我表妹的婚，冠冕堂皇的借口找的倒是好，一转脸，在外面这样胡来，作践清白人家的小娘子！”

可她太害怕了，连哭闹都不敢。

她一眼看见韩沛昭，眸底最先掠过的仍旧是惊恐。

结果闹出这种事情。

且姜元瞻和赵霖还陪着……

他要凭证，那能有什么凭证？

最好的人证，就在堂上站着呢。

果然他才问完，姜元瞻冷嗤反问：“我和赵霖皆是人证，连韩沛昭自己的小厮也亲眼所见，黄府尹还想要什么证据？是要找人来给薛婵验身不成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