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夫人心口一坠，抬眼去看。

所以当元福过来请她，说赵行要见她那会儿，她心里面根本就没觉得能有多大的事。

二娘的心意她早知晓，也无外乎表明心迹，想争一争那个位置。

“这话也留着跟母后回吧。”

赵行打断了她，一点儿情面也没打算给她留，随后冷嗤道：“我请夫人来，是有几句话想先问问夫人。”

她忙跪好，作势要给赵行磕头：“二殿下，二娘她也只是自幼倾慕……”

不过真能成事的话，这是他的把柄，当然是落在赵奕手里。

不过这事儿跟国公夫人倒真没多大干系。

成国公夫人猛然抬头，赵行眯了眼：“夫人一概不知？”

眼看着成国公府是指望不上了，他也根本就没想救人。

无论成不成，自然跟赵奕都没多大干系，韩令芙不完全是个傻子，晓得不在此时拉赵奕下水。

心生执念，偏执成魔。

成国公夫人连声应了是：“二殿下放心……”

她敢在昌平郡王府哭天抢地，却无论如何不敢在赵行面前强词夺理。

韩令芙那点所谓真心，在家族利益之前，究竟能支撑多久，那可真是不好说。

赵行面色肃冷，眼底拢着冰渣，哪里有什么儒雅清隽。

赵行大抵看明白了。

一进门，扫量过屋中情形，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赵行身前：“二殿下恕罪，她年幼无知，冒犯冲撞……”

赵行只是冷眼扫量：“韩娘子养在深闺，我竟不知国公府是如此教导，养得她自轻自贱，如今要使这样的手段，自荐枕席不算，还用上这种下作的东西，妄图勾引。”

那真是个坏痞。

于是赵行缓缓站起身来，背着手，居高临下看她们母女：“国公夫人就在府上好好待着，最好尽快派人出城请了国公爷回府坐镇，再想想怎么去跟父皇母后回话比较好。

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韩令芙身形不稳，歪在地上，显然也叫打懵了。

至于韩二姑娘——你家的名声体面虽说是全都顾不成了，但是看在国公爷的份上，在父皇母后有定夺之前，我把她留在国公府，交给夫人你看管。”

赵行淡淡扫她一眼，收回目光，转身往外。

她上下牙齿打颤，跪在那儿，肩头瑟瑟，其实可怜。

方才底下的小丫头来回话，说只怕二娘坏了事，惹恼了二殿下。

二娘大错已经铸成，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从来与国公府走得近，接下来几个月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且他留宿玉华楼那事儿还得被百姓拿出来反复说，无非说他跟韩沛昭一丘之貉，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索性撺掇着韩令芙，试着来引诱他。

她猛然出声，几乎声嘶力竭，尖锐的声音划破一室静默与沉寂：“殿下！她就那样好吗？”

赵行闻言，剑眉蹙拢，连国公夫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又想给她一巴掌。

她是无药可救的。

那未必是爱。

所有的由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或是为了得到而不择手段，都不该算是爱。

赵行收回目光，是真的一眼都不愿再看韩令芙，冷声吩咐景双：“你留下来看着她，不许任何人接近，也不许任何人跟她说话。”

行迹疯魔之人大多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他并不想叫韩令芙口中说出珠珠半句不好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