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明白了。
赵禹不由自主笑起来:“御医说还不到两个月呢,你摸也摸不出来,但确实有了身孕。
陈萦抿着唇,唇线拉平了,却不说话。
譬如,感情。
他也从没见过赵禹这样慌张。
先前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呢。
平坦一片,她真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可他压根儿就没有追上。
御医不放心,猫着腰回禀了许多要留心注意的事情,才退出去的。
这件事情其实一直都横在他们二人之间。
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也是实在不知如何开这个口。
她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方才那一瞬间,他面前的人似乎不是赵禹。
他刚开口叫人,赵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
陈萦怀孕了。
这些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就最近这两年来说,圣人不在那会儿,还有上次在刑部大牢遇袭,再有甚至说赵曦月险些出事。无论哪一桩哪一件,赵禹向来镇定。
陈萦猛地抬眼去看:“殿下方才说……我有身孕了?”
相敬如宾可不是这样的。
可她不松口,这更让他束手无策。
他话音顿下来,因见陈萦面色似乎有异,收了声,没再往下说,先去吩咐御医,叫开了方子,再打发奴婢们去煎药。
袁道熙眼底浮起一种了然。
他说陈萦郁结于胸,赵禹眉梢一动,隐隐有个猜测,脸色又不好看起来。
给你开了安胎的方子,叫你静养上几天,没有什么大碍。
赵禹瞳孔一震,腾的站起身来,连一句交代的话都顾不上跟袁道熙说,拔脚就往外面走。
这是跟着赵禹当差好几年的人,袁道熙略想了想,叮嘱他:“等太子妃安康无恙,你回殿下一声,就说殿下今日问询之事,我心中已寻到答案,殿下得空的时候派人到袁家召我,我自为殿下排忧解难,答疑解惑。”
不过眼下微臣瞧着,脉象还算平稳,只要开上安胎的方子,吃上几服药,好好养着,也没有大碍的。
赵禹察觉到了的。
只是御医又说你身体底子没有那样好,如今操劳,又郁结于胸,才会动了胎气晕过去。
请脉的御医见状才暗暗松了口气,又拱手回话:“只是太子妃身体底子算不得顶好,如今又操劳,积了郁结在心中,所以方才才会晕过去,这是动了胎气。
赵禹听闻是这样的喜事,紧绷着的面皮终于有了松动,眼底也流露出喜悦来。
往后还不定怎么样。
还不到两个月。
赵禹在这事儿上是笨拙的,犹豫了许久,才继续说:“我也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身边没有似你这般的女郎,更从没有哪个小娘子是叫我觉得她可以做我正妃,可以享受这样待遇的。
所以遇见你,我觉得这个人真合适,该给你的我想给你,我……我在过去二十年的时间里,所想都是家国天下,黎民百姓,从未想过将来有了发妻,该如何相处。
所以那时糊涂了。想着即便来日成婚,相敬如宾就很好。
阿萦,别为这个难过,我……咱们来日方长,成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