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太听的心惊肉跳的,脑子一抽一抽的,走路的速度都变快了:“完,咱家水井。”
岑阿宝也想去,出去之前让李香做了俩头套套脑袋上,眼睛和鼻子的地方挖了仨洞,然后用珍惜物儿半透明的纱缝在了上头。
这一路上,他们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
又把地上的蝗虫扫成了一堆儿,滴上点油,压点薄的柴火,全都烧了。
岑老太的心忽忽悠悠的,就好像搁炒锅里被人掂大勺:“没事就行。”接着又转不过弯儿了:“不成,得亲眼看看才放心,哎唷,我这劳碌命唷。”
在日头最热的时候,岑阿宝他们往家赶,刚进村口便听见有人哭天抹泪:“呜呜,这个糟烂东西啊,把我的水井都给祸害了啊,没有水我可咋活啊。”
几个柴房,地窖包括牲口的窝棚都得用火把油布烧了。
就这,还有人抢破了头呢。
岑老太风风火火的跑。
岑老太听的都觉得喘不过气。
为啥呢?
人要是七天不吃饭没准死不了,但要是七天不喝水……也别七天……就三天不喝水都能干巴死。
小院打扫干净了心里也敞亮,岑老太不放心的说:“把粮和菜挪屋去吧,咱守着还能踏实点。”
油布被烧得滋啦滋啦直响。
有一户人家的门四敞大开的,一个中年女子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粮袋子,上头爬满了蝗虫的尸体。
远远看去跟一片片烂掉的似的。
岑老太狠狠心,买了两斗面,八十斤的盐,兜里都快光了,回村的步子都一颠一颠的。
岑老太岑老大阿宝还有祈泽尧打扮的跟山贼似的浩浩荡荡的下去了。
蝗虫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堆在地上,脚丫子一踩还嘎吱嘎吱的响。
断断续续的烧了两个时辰才把油布上的蝗虫尸体烧的一干二净。
“奶,咱生点火,把它们通通烧了,这样能稳妥点。”岑阿宝摸着刚吃饱的小肚。
岑老太也扬着脖:“诶挺好的,村里咋样啊?”
“你说啥?”岑老太急的眼里蓄满了泪。
岑阿宝个子矮,腿短,费劲巴力的追岑老太:“奶,奶,别跑,别摔了,咱家水没事。”
还有的人正着急忙慌的要买粮,岑老太正好也想买就跟着去了,一问粮价,好家伙的,吓她一跳。
还有的不太结实的房子,树也被蝗虫压塌了。
“对对,是这么个理儿。”
岑阿宝呼哧带喘的追。
祈泽尧气都不喘的跟。
总算到了家里头,就看李香要掀水井上的油布。
这掀倒不怕,可岑老太眼瞅着几只要死没死透的蝗虫正挣挣着翅膀打算往里头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