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走吧。”白墨关掉仪器，脱掉身上的白大褂，套上他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眉若远山，银丝边眼镜下的双眼淡漠疏离，自带智感。

她的宿舍和白墨宿舍，正好是一个方向。

不如回家养足精神，明天再来。

两人路过食堂, 季思摸了摸肚子，抬头问道，“白墨教授，你饿了吗？我有点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两人走进食堂，晚上的食堂只有零星几人稀稀拉拉的坐在位置上吃饭。

白墨食指推了推鼻尖上的银丝边眼镜，“人生不过六七十载，按七十算，只有六十一万三千二百小时，减去吃饭睡觉的时间，减去年少懵懂无知和年老体迈的时间，只剩十六万四千二百五十小时，约十八年。人生短暂，我岂能将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白墨摇头，“不加辣的阳春面最好吃。”

“呀，我们的饭好了。”

其实，是因为白墨胃不太好，晚上不能吃过于辛辣的食物。

“阿姨，给我来一份鸭血冒菜。”季思又添了一句，“多加点辣子。”

“白墨教授，你明天几点去实验室？”

“这么早？！现在就已经十二点半了！你的睡眠时间够吗？”

白墨的阳春面汤汁清澈见底，白色的面条搭配上绿油油的小青菜，面条最上面盖着焦黄的煎蛋，热腾腾的阳春面里见不到一丁点辣椒。

白墨嘴角微扬，“今天有一位小朋友，提醒我早点下班。”

“嗯。”

季思开心的走到窗口前端自己红通通的鸭血冒菜，闻起来就爽辣可口。

“提醒的好，哪有人天天熬夜，你仗着年轻这么熬，会把身体熬坏的。”阿姨一边和白墨说话，一边麻利的把面条下进滚烫的热水。

“白墨教授，我真佩服你，难怪您能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虽然是副的。”

“白墨教授，我们休息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啊，劳逸结合方能细水长流，我也不认为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回头调试设备, 记录数据。

两人离开实验室，走在寂静无人的林荫小道，季思自从升博士，寝室也从之前的四人间变成单人间。

b大有深夜食堂，专门为做研究或学习到深夜的学生和教授们提供，开放时间从晚上一直延续到次日清晨。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的食堂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们进食的声音，治愈又暖心。

这项实验他目前还未想出头绪，就算在这里熬一夜，也不会有成果。

“白墨教授，你不加辣椒吗？”

“六点。”

白墨唇角微扬，偏头看她，“你也可以。”

白墨银丝边眼睛后的眼眸认真看她，“我希望你超越我。”

他相信季思有这个能力，她就像上帝送来的超级人类，多智近妖，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可以带领人类走向新的旅程。

或许，白墨眼底滑过一抹狂热，或许，她将来可以解决人类一生都在追求的难题。

这么聪慧的脑袋，确实不该只是他的实验物，要研究，也得等到季思去世的那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