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浩顿时情急，手便比脑子快，本能的伸手拉住，“我跟那些外男怎能一样？”

突然，胸口一重，软软的人靠在他心口，让他幸福又愧疚，燕浩可以与宋是真有无数个十年，二十年，而他给不了。

“若你不帮你，不赞扬你，不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会……”他说着说着便有了自恋的嫌疑，后边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自然是怕你跟别人，不要我了。”他委屈的要抱宋是真，却被她推开。

可，越不敢辜负，便越会去想。

她的心情，随他情绪低落也有了淡淡忧伤，“说的是，这人生在世，便犹如万里河山，来往过客无数，有人给山河添色，有人使日月无光，有人改他江流，有人塑她脊骨，大限到时，不过是立在山巅，山河回望。”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的事。

“燕浩这厮，仗着当年那点情谊，便想娶我是真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的！”万朝云有种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教导得知书达理，武功高强，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又长得容月貌，正是赏心悦目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头猪，把儿给拱了！

她活了太久，尝尽世间酸甜苦辣。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心无所依，要的不过是有人懂她，宠她，爱她。

话入耳，宋是真只觉心砰砰砰的跳，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来了，这些年以来，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很优秀，性格也好，比如鱼渊。

“先生，这人生路迢迢，我只想陪你走一道，不管左是康庄，还是右是大道，也不管前有荆棘，还是死路一条，你走左，我便走左，你走右，我便走右，你要走荆棘陡坡，我也是誓死相随，纵是死路一条，也好过心如浮萍，无所依靠。”

“又没正式拜师，叫叫而已，我更喜欢叫你是真，真真，真儿。”他得寸进尺的挽着宋是真，像个小鸟依人的姑娘，而宋是真霸气得犹如帝王。

燕浩一时语塞，沉默了半晌才歉意的道：“当年家里出了些事，伯祖父不让燕家子弟出门，拘着我们念书，燕家好些儿郎和姑娘也都没说亲，我父亲曾说，伯祖父这是怕有人谋逆，到时牵连家族。”

陈谦听了，没有说话，他此时心情很复杂，燕浩与宋是真年纪相当，才有资格去设想三十岁，四十岁，六十岁，而他没资格了。

万朝云笑起来，趴在他身上，把头埋进他脖子里，蹭得他全身燥热不安，“先生，若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还是会知晓你，你不知，我爹最是喜欢你的诗集，没事便说你的好。”

年纪小了，她嫌弃他们不懂她的沧桑，犹如老来得子。

越想，便越觉得自己在辜负。

“如果……我不能陪你下一个二十年，你该怎么办？”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实在是个残酷的问题。

燕浩无比肯定的点点头，“嗯，六十岁的事都想过了，咱们六十岁的时候，应该抱孙子了，到时候跟你云妹妹做个亲家，咱们嫁女，然后把她家孙儿管的服服帖帖的，想想便有成就感。”

“你心悦我？”她眨了下眼睛，整个人也乖巧了些，不像往日那般的盛气凌人。

曾肆意扬。

比如山庄里的新秀，武林新秀，各地才俊。

作为宋是真的贴身丫鬟，她跟温氏和宋提辖一样，为她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时刻想着姑娘早点有人托付。

“我跟你怎么了？我跟你非亲非故，而且你也是外男！”宋是真说罢要走。

“小朝云。”他心头一痛，便轻轻唤了声。

“天色不早，该休息了。”陈谦发现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怀里的人，软软的，甜甜的，又挨着他。

“明明是我招惹了先生。”万朝云抬头，不认同的道。

“你便是我的日月无光，你在，它们黯然失色，你若不再了，谁来给我照亮前路？先生，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我们不要去想，活在当下，可好？”

“那你现在为何又说这些？”宋是真再问。

陈谦生平没做过这样的事，竟藏在角落里看一对年轻男女相会……

“我……你……”燕浩急得不知该如何接话，瞬间便手足无措了。

与她看水看水，胡吃海塞。

“怎么不一样？还不是一双眼睛，一双手？难不成你三头六臂？”宋是真甩开他的手，继续走。

万朝云把头埋得更深，仿佛在拼命的抓住，即将离开自己的心爱之物，“我曾看过一句话。”

月色下，燕浩只看到眼前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抬头问她，却看不见她眼里的光彩，但他能听得到心跳。

“到了四十多岁，他也大了，能独立了，你若还想去游玩，去行侠仗义，我也陪你，大不了不做官了。”

如何去辜负这番深情？

怎能辜负？

曾富可敌国。

“你这意思，是说我不知廉耻？”宋是真怒了，不客气的质问燕浩。

年纪大，她又嫌弃他们妻妾成群，为老不尊。

宋是真越过他继续往前走，恰好寒影过来，低声道了句：“姑娘，鱼大夫都准备好了。”

“怎不关我事？”燕浩像是别的没听到，就只听到最后几个字，委屈起来，“你跟你，怎么不关我的事？”

说了，便不敢停下，有些话，停下了，便不知何年何月才再有勇气说出来。

“嗯，我在。”她轻轻回应，双手环着他，抱得更紧了。

陈谦抱着怀里的人，愧疚之意更甚了，可整颗心也被填得满满的。

“小朝云，对不起。”他轻轻吻住她的额头，“我不该招惹你。”

万朝云有些不放心，因为方才他的情绪实在太低落了，怕他多想，便赖着道：“不，我还想和先生说会话，除非你哄我，不然睡不着。”

“怎么哄？”陈谦认真的想了一会，发现自己不会，便虚心求教。

“先生，真笨，你亲我一下，不就好了？”

陈谦双手一紧，低头便吻了下去。

大家晚安，说一下以后的更新，明天开始，每天两更，大约下个月月底完结。爱你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