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厌似乎是被她直白的反问噎了一下。
他顿了一下才很简短地回答,“对。”
果然,闻盈想,她就知道。
每次都是这样。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难过的情绪涌上来,还有一点自尊被挫伤的刺痛。
她永远是秦厌的次选,是他别无选择后的安慰奖,他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地给她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她总是会答应的。
闻盈有点莫名的烦躁。
其实她有时会感到很不甘心,有些话她从来没说出口——她也是个很优秀、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没有必要当任何人的替补,如果她愿意,现在就可以和刚才那个咖啡色皮肤的男生出去玩。谁若想邀请她,至少应当有点诚意。
可秦厌到底明不明白?
“可能不太方便,我在派对上。”她头一次用礼貌而冷淡的语气拒绝了他的邀约,敷衍着挂掉了秦厌的电话。
秦厌一直沉默着,直到她挂电话。
他没有挽留。
闻盈承认他的沉默构成了她更大的失望和难过,她止不住地疑心,也许在她这个次选后面,秦厌会不会还有第三选项、第四选项?
这让她挂断电话时的动作更坚决了一点,她几乎有种刺痛又畅快的感觉。
但挂断后,又怅然若失。
“开宾利的那个?”咖啡色皮肤的男生竟然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当闻盈回来的时候,挑眉,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她。
这回闻盈终于无法否认,她知道一切答案已写在她的脸上了。
“……对。”她承认。
也许她只是秦厌的安慰奖。
但对她来说,秦厌是就像是小时候非常想要的玩具,在大人不同意买的时候,她可以赌气说自己不想要,但她心里知道她想要的。
很想要很想要。
闻盈搭同学的车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接下来有三天的假期,足够挥霍。
没有人不喜欢放假,闻盈当然也不会,但当她从同学的车上下来,从极热闹一下子回归极静谧的夜色里,她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要是接下来不放假就好了。
如果明天不放假,那么她今晚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明天又能回归平静而规律的校园生活,有那么多或熟悉或陌生的同学陪着她,她几乎是没有机会感到孤单的,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思考和秦厌有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