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怒道:“矿贼造反与咱家何干?姓段的,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老子跟你没完。”
“放屁,你是谁老子?”段永也怒了,冷笑道:“矿贼造反跟你无关,难道跟我段永有关,那些矿贼还有被生擒的活口,要不万公公跟他们当面对质,问问他们为何造反?咱家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撞上这一档破事,差点把命都交待了。”
万安面色大变,心虚地道:“那些矿贼为了脱罪胡乱攀咬,又岂能作真?呵呵,咱家算是明白了,你是妒忌咱家受重用,想害咱家,段永,你老小子心可太黑了!”
“放你娘的屁,咱家懒得跟你作无为的爭论!”段永一拂衣袖愤然行了开去。
万安又恨又怕,跳著脚骂街道:“被咱家说中了吧?姓段的,你不过是眼红咱家在洛阳的大宅子,眼红咱家得了这矿监的肥差,有本事你告去啊,能把咱家告倒算你本事,我呸,咱家羞与你这种人为同乡!”
段永勃然大怒,擼起衣袖转身走了回来,对著万安的面门就是一拳,当场打得后者满眼金星,鼻血长流。
“姓段的,咱家跟你拼了!”万安错愕过后便欲反击,可惜受伤后身体虚弱,差点便摔个狗啃屎,亏得旁边两名番子及时扶住。
段永趁机又抽了万安一记耳光,这才施施然离开。万安气得尖叫跳脚大骂:“段永,入你老娘,你给咱家等著,咱家迟早弄死你!”
这次段永头也不回地走了,万安气得吐血,对著两名番子怒斥道:“狗奴才,你们是死的,上啊,打死那忘八蛋!”
两名番子面面相覷,哪里又敢动手?
贾环一直冷眼旁观,眼见这俩太监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不由有点啼笑皆非,略为拱手道:“万公公好好养伤。”说完也逕自离开。
万安面色变幻,咬牙切齿,不过想想还是有些忐忑,自己上头虽然有史大用罩著,但如果段永向皇上告状,恐怕会有麻烦,因为段永不同其他地方官,他是內侍,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的人,能够直达天听。
万安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要防患於微然,当务之急是要立即调兵把所有残余矿贼都消灭掉,特別是带头的张存孟,防止事態继续扩大,如此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届时就算段永向皇上告状也能掩盖过去。
不得不说,这万太监的身板虽然不算强壮,却挺能折腾的,竟然不顾伤势,强行上马,带著几名番子连夜往洛阳的方向驰去,应该是打算调兵来搜捕逃散的矿贼了。
再说驛馆內,林黛玉和薛宝釵诸女一直坐立不安,听著外面的喊杀打斗声,还有爆炸声,嚇得心惊肉跳,牵肠掛肚。
其实无论是宝釵,还是黛玉,她们都知道贾环的本事,身经百战,最不怕的就是打仗,然而刀剑终究是无眼的,所以二女不免都担心不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驛馆外的打斗呼喝声渐渐平息了,而铁牛仍然带著五十人守在屋外,像一尊铁塔般寸步不离。
林黛玉见状鬆了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托佛,贼人定是败了!”
香菱奇道:“何以见得?”
薛宝釵微笑道:“贼人要是贏了,铁牛早就带人出去帮忙了,不可能还柱在这。”
鶯儿笑道:“那可不一定,这大傻牛一根筋,之前姑娘让他出去助三爷,不必在这里守著,他愣是一动不动。”
薛宝釵忙斥道:“鶯儿,不得无礼,铁牛兄弟是在保护我们的安全。”
林黛玉点头道:“铁牛性子憨厚,环弟让他保护我们,没有环弟的命令,自然不会擅自离开,此等忠义之辈,又岂能拿来取笑。”
鶯儿吐了吐舌头,连忙低头认错。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屋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林黛玉和薛宝釵几乎异口同声道:“环弟(环兄弟)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