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吐出一口鲜血，他单手撑地，没有像凯瑟琳预想中那样倒在地上，而是在半跪的姿态，以离弦箭一般又向前逃去。

值夜者们终于看清了“鼹鼠”的真面目，滑稽的着装下，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八岁的年轻人。

“轰！”

一声闷哼从暗处传来，“鼹鼠”拖着伤腿在黑暗中闪躲，他取下胸口的吊坠将其打开，木质的吊坠中是一管黑色的液体。

煤气灯下，昏黄的灯光照亮里奥·塞夫跌跌撞撞的身影，他已经跑出去了几十米的距离，三名值夜者跟在他身后，或念诵诗篇，或扣动扳机，他们尽力在阻止他逃出去，可他们甚至追不上他。

埋在地下的炸弹轰然炸响，泥土翻起一米多高，灰尘扬起洒在半空，“鼹鼠”撞破护栏，向外逃去。

所以现在他要逃出去！

他的身形晃动一下，脑袋突然发沉，在感觉自己将要睡去，沉入梦境时，他使用刺客的非凡能力，在极短时间内获得了羽毛般的轻盈，如一只野猫钻入进阴影里。

他死死按着自己的颞部，血管就像要爆炸一样，他正慢慢滑向失控的深渊。

伦纳德和弗莱没有停顿，他们翻过护栏站到外面，“鼹鼠”应该还在他们周围。

他往前只迈出了一步，却直接跳过了好几米，身体撞在墙壁上，他却没感受到任何疼痛。

“鼹鼠”为了逃跑，竟然放弃了自己的武器！

邓恩举起左轮，对准一处黑暗，他看到了隐约的人影。

凯瑟琳抓住机会扣动扳机，一枚底座刻着三角圣辉，通体纹的青铜子弹旋转着飞出枪口，尖啸着射入“鼹鼠”的胸口。

“该死！”

凯瑟琳低声咒骂一句，刚才院墙边的炸弹炸倒了门口的煤气立灯，她看不到“鼹鼠”。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那一小管药水此刻就像化作了一片汹涌的海潮，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

在他眼里，求生的欲望已经大过一切。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后退两步，一朵血飞溅在空中，猎魔子弹正在他的体内散发出强大的净化能量。

凯瑟琳低声咒骂一句，她转动枪口，想再次锁定“鼹鼠”。

“砰！”

在邓恩即将跳进院内的时候，伦纳德大声提醒院子里埋有炸弹，而“鼹鼠”就趁着这短短一两秒的时间向反方向冲去。

这瓶药水是雪伦夫人给他的，并非非凡魔药，它可以在短时间内压榨自身潜能，但副作用同样非常明显。

凌冽的破空声突然从不知何处袭来，邓恩翻身跳下，淬毒尖刀划破他的黑风衣，深深地扎进木头，只留刀柄在外。

枪膛里银白色的猎魔子弹尖啸着冲膛而出——“砰！”

是温莎。

把孩子们送回济贫院后，她像往常一样独自来到这里，期望着能在垃圾桶里找到一些老爷夫人们不要的食物、衣物。

小里奥的头发被汗打湿贴在额前，他抬起头，眼眸中露出疑惑神色。

突然，他伸出已经变如利爪一般的手，朝温莎袭去！

（注1：引用自克莱尔，《月见草》，飞白先生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