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常侍为什么要特意将诏书交给严益,并且指明让他去卸除杨平的兵权?因为蹇常侍看了出来,严益是丞相的人啊!不让你们看这场戏,张博又怎么会私自聚集兵马,倾巢而出,去攻击丞相的长策军营呢?”
“我本以为你够蠢,可是今天看来,我还是低估你愚蠢的程度啊!”
“去吧!持我令节,再向杨平借三百青羽卫,与你一同前去。”
世家家族上下相传时,老家主会给与新家主家族的符契,而这符契则代表了家主的权威,更是这个家族荣耀的象征。
杨纯走了上了来,走到了杨羡的身边。
严益接过了杨羡手中的盒子。毕竟符契只是一个象征,而严益早已经像杨羡表明了自己的忠诚。
“老臣粗略地看过,其中不乏可用之才。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手中有了供词,李必怕是逃脱不了干系。”
“在这座宫中,若是没有蹇常侍的首肯,你以为我能到这里来么?”
“有可用之人么?”
严益看了一眼杨羡,话语中完全就将自己在其中起的决定性作用抛了开来。
钱浑其实很怕黄浩,不止是因为他是夏宫涅的玩伴,更因为黄浩一身高深的修为,实在不是他这种连炁也感知不到的人能够应对的。
“只是我不明白,丞相为何要放张博一马?”
“卑职明白了!”
杨羡站在山上,看着长道之上,一路则是丢弃的兵甲和士兵的尸体。
钱浑看着黄浩,问道:“可我不明白,严益是益州四大世家之一严家的家主,他为什么甘愿被杨羡这个小儿驱使?”
严益微微一笑,拱手而道。
严益招了招手,山下的家兵将他的战马牵了过来。严益下了山道,翻身上马,带着家兵向着张博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钱浑哆哆嗦嗦地说着,引来的却是黄浩的一阵大笑。
“好好好!这样一来,张大人便是犯上谋逆的叛贼。而无论是严益还是蹇常侍,都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黄浩悄然上前,一步一步逼近钱浑。
钱浑毕竟在宫中沉浮良久,虽无远见,但是城府还是有的。在经历最初的惧怕之后,钱浑请冷静了下来。
“张博虽败,李必还在永江堰上。李氏乃是益州大族,势力不可小看。张博身边只有数十家兵,弦城不敢回,他又能去哪呢?”
“张博最愚蠢的一点,就是他不该对大王动手。他若是不动手,蹇常侍最多隔岸观火,或许还会帮他一把。可张博动手了,那就是完全把蹇常侍推到了丞相那边。”
“你什么意思?”
钱浑不明白,只要张博他们手中有着那张诛杀杨羡的诏书,那么不管如何,蹇常侍都逃脱不了干系。
“将李必这个老狐狸支开,独留下张博这个蠢货。果然他就迫不及待地兴兵作乱。”
“还不够!李必这老狐狸做事相当谨慎,光有那些将领的证词,也不足以搬倒他!”
杨羡看了一眼远方,严益带着数百兵马,疾驰而去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李必不足惧!益州可虑者叶东阳,娄敬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