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南阳之失,罪在何人?”
想到这里,蔡通心中,生出了无边的恨意。
得到清阳县,楚军在这一场战斗之中便不能说没有收获。要知道,清阳县也是有十数万人口的大县。
桓武一笑,伸出双手按了按,按下了诸将的情绪,随后在一众人中指了指。
“是的!如今杨羡已经将粮草和黑虓军的家眷都送到了丹口,而蜀军也开始在穰山布防。杨羡显然没有固守穰县的意思,而只想要据守险要,阻遏我军攻势,争取时间。父亲为何还要让诸位将军空走这一趟?”
夜晚,宛城之中,桓仲的征南将军府。
蔡通一笑,虽然他败得狼狈,可是并没有消磨他的意气。他败军退回清阳县,大可独坐高楼,笑看桓武老贼与那杨羡小儿斗得两败俱伤。
杨羡也许早就看出了其中的深浅,所以才会将这十余县让出来。可笑的是,当初他蔡通得了那十余县,还在沾沾自喜。
“诸将如何看?”
短短时光,如今的桓仲便老了许多。跪在地上,全没有当初的神采,一众梁军的将领几乎都快认不出他了。
“传令,在宛城周围布防的我军全线收缩,退往清阳。”
若是大军急行,一日可至。一时间,诸多梁军将领纷纷请战。
桓有济走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说道,接着便是一大片的应和声。
“末将等以为赵大人所言有理。”
桓仲便跪在大堂之中,跪在桓武的身后,以首叩地。两旁则是包括桓磬、桓珩在内的一众梁军将领。
桓武留下了他的性命,也是念及了多年的兄弟之情。
“桓仲将军虽有小过,却并无大错。若非靳信那厮,有负主公恩典,投降蜀军,杨羡又怎么可能轻取穰县,宛城乃至南阳十数县?我军的将士又怎么可能落到如此的地步?主公多年积累又怎么可能被杨羡掳掠一空?主公对靳信有天高地厚之恩,可是那靳信却是蛇蝎之性,实让人不齿。”
“臣多谢主公恩厚。”
诸将静默不语,站在原地,看向了桓仲,不发一言。
“可侯爷,梁军已经攻克了宛城,我军若是后退,梁军在后追杀,怕是会一溃千里啊!”
桓武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磬儿,你能看到这一层,我很欣慰。所以接下来有一件事情,我想要让你和宗石去做。”
这恨意里,既有对桓武的,也有对杨羡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这两者合力,让他蔡通变成了为天下英雄耻笑的大笑话。
“放心,如今桓武已经夺下了宛城,他的眼中,恐怕早就望向了穰县了。”
“臣无能,有负主公,请主公赐罪。”
“将这宛城附近因为战火而离散的百姓,全部赶往穰县。我倒要看看,杨羡会不会为了他的名声,而收留这些人?”
孟清心中惊诧,桓武这招还真毒啊!杨羡若是就此离去,那他长久以来维持的仁义的名声将荡然无存。可若是收留那些民众,杨羡短时间内将无法脱身,被梁军死死盯在穰县。
如此脏事,却让自己的儿子去做。看来一如传闻所言,桓武对于这个儿子,一直不太爱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