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磬心中一直有着野心,随着年岁的增长,不断地膨胀。他不甘心就此沉沦,将来跪拜在他大哥桓玢的身下。
梁军若来,杨羡大可带人弃城而走,他们是留不下蜀军的。可若是要带着这些灾民走,不但拖累行军的步伐,谁又知道这些灾民之中又混杂着多少梁军的奸细呢?
正当杨羡在府中调试着一把焦尾琴的时候,一直在外带兵在城墙之上警戒的廖成匆匆回转。
“什么事情?”
桓磬微微一叹,转过了头,看向底下为附近山贼催促着的灾民。
“丞相,怎么办?桓武显然想要用这些人来拖住我军的步伐。”
桓磬的意思孟清清楚。可桓武对哪个儿子好,对哪个儿子坏,不是他该管,也不是他该听的。身为人臣,更不能公然评论主公的家事。
一句若有似无的话,让桓磬感觉到,孟清对他的处境洞如观火。
“少主,情况有变!”
杨羡并没有犹豫,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便让军士开了城门,让这些灾民进城。随着那道大门缓缓打开,星空倒影之中的经验条正在快速上涨着。
“末将在!”
孟宗石,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躬身称臣。
“不瞒宗石说,有时候我一直在怀疑,我究竟是不是父亲的亲儿子?”
“末将遵命!”
孟清年纪并不大,可是却能够在梁侯府中担任重职,桓磬一直对他很好奇。
“大哥自不用说,早已经被父亲内定为未来的继承人。可是三弟与四弟的处境,却也比我好得多。明明同样都是父亲的儿子,可为何父亲却如此的偏心?”
走在前面的一众灾民跪在了城外,其中有人喊道。
杨羡带着此刻还在穰县之中蜀军将领登上了城墙,目之所见,正有密密麻麻的人携家带口,往着穰县县城而来,最前面的,离城墙也只有百丈距离了。
“廖成!”
望着孟清远去的身影,桓磬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浮光。这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可聪明人,往往也懂得选择,不会将筹码押在一个注定会输的盘口上。
“梁楚暴虐,我等无家可归,丞相仁义,望收留我等无家可归之人。”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这是桓武的计策。眼下物资和黑虓军家眷已经都撤出了穰县,此时城中就剩下了留守的长策军士,不过半日之间,也将离开。
在靳信看来,杨羡此举费时费力,明知道是梁军的圈套,又为何还要跳下去?
“西庸郡地多人少,如今桓武将这些人都送了过来,我又为什么不要?”
“你带着军中斥候,混杂在这些灾民之中,揪出里面的奸细。”
“桓武此招,无非是想要将我军拖在这里,给梁军时间,找回场子。但无论是桓武还是穰县边境的那些梁军将领都搞错了一件事情。”
羽扇轻挥,徐徐微风划过面颊。漫天的光芒照耀而下,靳信只见,眼前的少年嘴脚流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我杨羡怕他们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