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是比情侣更进一步,但又没到夫妻的程度,可以说是类夫妻。方言除了诺伊,也没有其他的女人。公司里的一切,包括他家里的一切,比如像交物业费和每个月的水电燃气费等等,他都交给了诺伊打理。
养父双手一摊,开始滔滔不绝地说:
“我和你说清楚了,是一百七十五公分,这么长,不是一百七十三公分,知道没有,是一百七十五公分,要用实木,还要用榫头,不能用钉子和木工胶,那个是不牢的,豆腐架子,你知不知道?钉子会烂,木头还好好的,钉子会先烂了,你知不知道?”
方言轻轻地吁了口气。
方言愣了一下,他说:“我都不知道他得病了,他今天才第一次打电话告诉我,我接到电话,马上就叫救护车了。”
养父自己的预感很准确,他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两天,就去世了。
养父住院的第二天晚上,方言和诺伊一起吃的晚饭,同时商量一下公司里的事情。
大多数时间,只要他们两个都在杭城,都在公司,他们就会在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各回各家,或者各回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加班。
方言把床摇了起来,走回去,看着养父,心想着养父大概是有什么临终遗言要说。
方言无言以对,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两三个月,算起来他也回过家十余次,但每次都没有觉得异常,要是感觉到了,他肯定会把养父送来医院检查。
坐到车上,他还是觉得有些诧异。
养父微微点点头,手朝着床尾指了指,方言明白了,这是要他把床摇起来,他想坐起来说。
方言和她说:“对不起,我还有事要走。”
养父的后背突然离开靠着的枕头,在床上坐直了,双目熠熠闪光,他看着方言,目光直直的,方言却感觉养父的目光,把他穿过去了,他是透明的。
到了医院,检查之后,医生一脸严肃地看着方言,问:“你怎么现在才把你爸爸送来?”
包括公司账上,到底有多少钱,也永远是诺伊比方言清楚。
诺伊怔了怔,扭头盯着方言盯了一会,然后一声不吭地打开车门,下了车,好像才感觉怒气陡生,“砰”地一声把车门砸上。
她接着上了自己的车,车很快倒了出去,接着,汽车发出刺耳的低吼,飞驰而去。方言皱着眉头,感觉自己马上就能听到“砰”地一声巨响,诺伊的车撞上了地下停车场的柱子或者墙壁,好在没有。
诺伊的愤怒,方言可以理解。
反之,要是诺伊拉开方言的车门,坐进来,那也一样,这是表明诺伊今天生理上需要方言了,她会跟方言回家。
要是碰到方言拉开诺伊副驾座的门,坐进副驾座,那就说明,方言今天生理上需要诺伊。诺伊不响,也不需要响,启动车子回家,方言跟着上楼,洗澡上床,一直到大汗淋漓。
方言很想和医生说,不用怀疑,我就不是亲生的。不过,他觉得这话这个时候说,不太合适,就没有说。
“知道,知道。”方言点着头,接着问:“父亲,你想说什么?”
养父还是看着他,目光还是直直地穿过他,但眼里的光慢慢熄灭了,把穿过去的目光也收了回来,他叹了口气,身子瞬间瘫软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方言摇了摇头,把床重新摇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