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大家又没有电话,晚上碰到有急诊病人送到医院,医院值班的人就会把钟“铛铛”地拉响,钟声一响,整个梅城都可以听到,大家都知道梅城医院有急诊病人来了,在家里睡觉的医生,听到钟声就马上起床,蹬着自行车赶去医院。
年纪大的本地人告诉过方言,他们小时候,梅城人晚上经常可以听到三种声音,一种是大溪(tuqi),也就是新安江里的机蓬船的突突声,还有就是派出所的火灾警报声,最后一种,就是梅城医院里的钟声。
现在的梅城,还真的处处是牌坊啊,方言以前一座也没见过。
方言在医院门口下了车,走上门口的台阶,他感觉有些奇怪,医院的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岁数很大的人,拄着拐杖,蹒跚地进出门诊大楼。下面大门外,连等客人的出租车也没有。
“这边的病房呢?”方言问。
“病房还在啊,老年人可以来这里养老。”对方告诉方言。
方言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木头的长廊一直延伸到后面的山脚,那座小山名叫钟楼山,据说原来山上还有一座钟楼,可惜后来钟楼被拆掉了,不过钟被留了下来,移到了医院里面。
“母校是我走向社会的起点,在这里积累了丰富的文化知识,留下了最难忘的青春回忆。那时的校园虽然规模小,只有两百多个学生,但从梅城走出去的众多学生,在祖国的冶金系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方言到了门诊大楼,里面光线昏暗,也没有什么人,连导医台都是空的,没有人值班。环绕大厅一排的窗口,也只有两三个窗口亮着灯。
他看看手表,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从这里骑车到新医院,起码要半个小时,到了那边,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肯定需要妇产科医政科来回跑。方言决定,还是明天上午开车过去。
方言骑到梅城医院门口,突然灵光乍现,他想到,自己是在这个医院生的,医院里能不能找到自己亲生母亲的住院资料?找到了,虽然不可能凭此就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至少自己亲生父母的名字会知道,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搞清楚他们到底是江西哪里人。
方言骑着车,就当是旧地重游了,他骑到水门路的时候,没有沿着总府街继续走,而是右转进了水门路,从水门路骑到总府后街,沿着总府后街骑到府前街的时候,看到这里的十字街头,又竖起了一座石牌坊。
方言走近去问了才知道,原来这里已经变成专门的老年病医院了,梅城医院已经迁去新院址,新院址在千鹤,那就是镇外了,西山岭还要过去。
知道了姓名,又知道是哪里人,按图索骥找过去,应该就不难了。
但其实,他和现在的嘉兴学院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他所有的关系,都是和梅城,和冶校。他是冶校八三届会计系的学生,毕业后留校在经济系当老师,八七年,也就是冶校搬去嘉兴的那一年,他已经考取了人民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去bj了。
方言算了算,按这个时间,和这位大人物的年龄,他倒是很有可能,当年曾跟着小爷爷一起玩,一起抠鱼,只是现在两个人,不可能再见到,也两相忘了。人生很多时候,还就是这么神奇。
因为这个大人物,嘉兴学院也好,梅城也好,就更要重视冶校的原址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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