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急什么，不是明天才打钱嘛，我们都不急，你急什么，马老板？”

郑大烫点头同意：“必须的，我们自己的厂，当然要自己人盯着才放心，一根针也不能让这些王八蛋偷出去。”

“好好，谢谢方老板！”这边的两个人点头哈腰。

这一点，那些正式工的感受特别强烈，大家哪里还有心思干活，一个个都心有戚戚焉。

马科长嘿嘿地笑，他说：“我是来要账号的，下午我就想把钱打进去。”

电话这头，两个人嘻嘻地笑，马科长说：“不是知道这点钱对你方老板来说，是毛毛雨，分分钟都会有嘛，我们急什么。”

那些女工，看看边上的农民工，想到再过一天，自己在这厂里，就要和这些农民工一样的身份，不再像原来那样，发什么福利，她们一份，农民工半份了，她们忍不住就趴在缝纫机上哭了起来。

“对！”马科长点点头，“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过去。”

过了今天，再过明天，大幕重新拉开，台上的戏没有变，道具没变，布景也没有变，服装厂还是服装厂，活还是方国飞他们公司的那单活，但上台的主角变了。

还是马科长驮着郑大烫，他们去了水门头马科长的家里。

给方国飞打完电话，他们去了银行，马科长把自己凑起来的那三十五万，先打过去。

“少啰嗦，我这里忙呢，快把账号给我。”方国飞说。

两个人出了梅城镇政府，找到一个公用电话，马上给方国飞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方国飞就在那头骂，他说：

“我还以为你们不要这钱了，真他妈的沉得住气，明天要打钱了，现在都不把账号给我。”

马上，有人就把账号写给了他。

马科长还是一个劲地笑，他说：“我不是怕银行明天出问题，一下子打不进这么多钱嘛，我们今天先打三十五万，还有十五万明天打，怎么样，要不要，不要我们可走了？”

郑大烫说：“必须的。”

“走走，去我那里，晚上的这顿酒少不了。”马科长和郑大烫说，郑大烫说好。

出了银行，两个人互相看看，都开心地笑了。

马科长和郑大烫，两个人到了梅城镇政府，到了改制领导小组的办公室，一走进去，里面的人就叫他们马老板郑老板，还有人叫道，怎么，两位老板来视察工作了？

还有一天，大家都等待着，连大门口看传达室的老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再也懒得管人们的进进出出，还要什么出门证，去你娘的。

马科长佯装要走，有人赶紧拉住他，说要要，“哪里还有送上门的钱不要的。”

马科长看得很感慨，他和郑大烫说：“你别说，姓赵的这段时间，把厂里管了起来，对我们来说，还是好事，看到没有，我们厂就连一个闹事的也没有。”

郑大烫大笑：“那是不是，还要请姓赵的一起来喝酒？”

马科长呲地一声，心想，喝酒还是免了吧，不过，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网开一面，摩擦摩擦就不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