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青灵声音变得柔和。

“警察已经在全力搜捕，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

穿好衣服的青灵轻轻一扬手，匕首飞回了她的手中。青灵旋转修长的手指，匕首眨眼就消失不见。

妹妹立马掏出手机：“你看……这件lo裙，好不好看？”

“好……”高阳反应过来：“你想干吗？”

“她是深夜回家时遇害的，初步断定是抢劫犯，胸口被刺，当场死亡……”班主任叹了口气，“老师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只要498诶！超便宜诶！现在买还可立省198。”

高阳警觉起来：“有事吗老师？”

班主任面色沉重地走进来，他把课本放在讲台上，推了推塌鼻梁上的高度近视眼镜。

“你要实在讨厌我，可以待入其他人的脸。”青灵把手放在高阳的胸口，慢慢下移。

“兽没有真正的生殖系统。”

“什么？！”青灵激动地站起来。

“什么意思？我要抵抗不住诱惑，对你动了邪念，你就杀我？”高阳合理推测：“所以这是一个考验，我通过考验，取得你的信任。”

……

高阳抬起头，是一个穿警服的男人，约莫三十几岁，干净的寸头，宽下巴，脸部棱角分明，眼神老道而锐利。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高阳走在后头，确认四周没人，他快步追上青灵：“我们先对一下口风。”

这又是哪一出？演戏还演上瘾了吗？

“你今天遇到的是嗔兽。”

“好可疑啊，”妹妹上下打量高阳，忽然坏笑起来：“哥，你该不会在那个吧？”

“警察过来了，你俩配合他们回答几个问题就行。”

他想到这十二年来，跟李薇薇的点点滴滴：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做作业，有几次大年夜还一起放烟，第一次见她笑，见她哭，见她生气……这熟悉美好的一切，都被昨晚的那只“兽”撕碎了。

“呜呜呜……”

“先说。”

“呵呵，又见面了。”黄警官微笑着，眼中却没有温度。

“我还有七十年就死了，你就不能当我现在已经死了吗？”

高阳接过小药瓶，仔细打量起来，看起来就是一瓶普通的蓝药水，没什么特别。

“为什么？”

“你是……黄警官？”

高阳吓一大跳，光着膀子站起来，“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高阳瞬间恍然大悟，“搞半天，你在确认我的身份！”

“兽有很多种，嗔兽是其中一种。总之，它们都很狡猾，善于伪装，以假乱真。”青灵说，“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别相信任何人。”

数学老师翻开课本，又想起什么：“青灵、高阳，你们两个去一下我办公室。”

高阳一晚都没怎么睡，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青灵。

兽究竟是什么？

它们为什么要杀人？

现在自己是什么处境？

青灵的天赋是什么？看上去比自己厉害很多。

高阳心说这难道不是正常人的反应？

三小时前自己差点被最信任的青梅竹马给捏爆脑袋，现在一个完全不熟的美女又忽然投怀送抱，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对方是想把他虐杀。

高阳一愣：什么情况，在演？

“谁跟你演戏了！”青灵表情认真，“你果然很可疑，你昨晚为什么没送李薇薇回家？为什么李薇薇会遇害？我看八成跟你脱不了干系！”

一直到下早自习，李薇薇的座位依然空着。班上几个女生开始窃窃私语，估计已经知道李薇薇出事了。

全班一片哗然。

“什么口风？”青灵扭过头，眼神既悲伤又愤怒。

“同学们，李薇薇的事老师也很难过、很愤怒。”

“你不关心我！你不疼我！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哥哥！”妹妹大喊大叫：“我要告诉爸妈，你今晚出去鬼混，搞得满脸是血！”

“怎么搞的？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课也不来上了。”青灵眉头紧锁，有些烦躁，见问不出什么甩头离开。

高阳一回头，青灵不见了，只有晃动的窗帘和照进房间的一隅皎洁月光。

喜欢李薇薇的男生怒火中烧，激动地喊着，跟李薇薇关系好的几个女生当场红了双眼，小声抽泣。

“……”

“知道啦！”妹妹忽然笑容殷切地凑过来，一把揽住高阳的手，“老哥，咱商量个事呗。”

高阳刚要跟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伸手拦住他。

青灵给的特效药非常见效，第二天醒来，伤口就愈合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些红色痕迹，看上去像蚊虫叮咬后的挠伤。

“呃……”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高阳欲哭无泪，“还有，下次进来能不能先敲门？”

“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了我？”高阳有点后怕。

青灵跟李薇薇几乎每天待在一块，关系那么好，这个反应实属正常。这也提醒了高阳，作为青梅竹马，他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嗔兽？”

高阳看着妹妹开心地关上门，松了一口气。

三天前的深夜，开枪击毙“神经病”把高阳“救”下的警察，正是他，黄琦，黄警官。

黄警官拍拍高阳的肩：“你跟我去另一个办公室。”

高阳的心“咯噔”一下：完了，囚徒困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