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门窗的缝隙中透着光亮，他还搂着青翎，整个胳膊又僵又麻，而青翎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

“怎么了？”高阳轻声问。

“不敢……”

“我知道，但如果不是因为我……”

高阳翻身坐起来，故意嘲讽王子凯，“处男急了？”

抬棺队后面跟着几个披麻戴孝的妇女，她们互相搀扶着，夸张地假哭着，还有几个披麻戴孝的男人，抬棺队的两侧，抱着一篓纸钱，沿路抛洒。其他村民们则身穿黑衣，成群结队的一起送行。

“哦。”

黄警官点头，“是啊，案子不破，睡不着。”

大清早，五人离开华子家，古家村山头的灵堂那边很热闹，敲锣打鼓，鞭炮雷鸣，夸张的哭丧声不绝于耳。

“不用，能猜出怎么回事。”青灵拿开高阳酸麻的手臂，坐起身，双手把黑色长发捋到脑后，娴熟地扎好马尾。

“我知道，这发生的事，姐姐都告诉我了。”青翎说，“她虽然闭着眼，但一直没睡，我希望她休息一会……”

青翎不说话，默认了。

“先别砍我，我可以解释……”高阳求生欲爆炸。

“我比你清楚，所以我现在必须替我姐睡着……”青翎深吸一口气，抓住高阳的手又紧了一点，“别管我，我马上就能睡着。”

“没事。”青灵故作冷静，但声音微微发颤。

“你想干吗！”青翎果然警觉地睁开双眼，“警告你，别打歪主意，不然我废了你。”

……

打蛇打七寸，王子凯果然急了：“哈？我处男？我三岁就谈女朋友了！我带妹子开房的时候你还在那玩四驱车呢你……”

“卧槽！”刚醒来的王子凯正好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你俩不是吧！就这环境！就这条件！你俩还有那雅兴互相辛苦？我看最辛苦的是我们这些电灯泡吧！”

高阳松了口气：很好，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你在我眼里不是男人。”

“你对我可能有误解……”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看来昨晚有得到休息。她看了一眼还躺在床垫上的高阳，“昨晚辛苦了。”

黑暗中，青灵身体僵直，双眼睁大，泛着微光。

几人说话间，七八个青壮年抬着一口略显陈旧的黑色木棺从屋棚中走出来，棺材前面是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拿着桃木剑和铃铛，一边做法一边领路，嘴里含糊不清、念念有词。

“就这样，保持别动。”青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阵，高阳感觉青翎还是没有入睡，自己也没了困意，于是翻身朝向她。

“闭嘴，我替我姐休息一会。”

“你想多了，”高阳尴尬，他又不是禽兽，何况就现在这处境他哪还有那心思，“我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以防日后没机会，那件事，先跟你道个歉。”

“没事……”

古四爷不再说了，摇摇头，跟着队伍走了。

“跟过去看看？”黄警官看向大家。

“好。”高阳早有此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