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欲念的板斧(6)
当捅破第五个袋子时,洒出来的还是大米。我心不由得一惊,难道伊凉说得真是变质的面粉。想到这里,我忽地起身,向睡舱旁边的厨房奔去。
躺着一边的沧鬼,脸色有些铁青,兔子似的破唇,也哆嗦起来。瞄到他这种表情,我心里更踏实了。进入道门的瞬间,芦雅和伊凉也看明白了这种可能。
池春正蹲在地板上,调配药物溶剂,旁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个大盆。“找到白粉了没?”我没有说话,直接跨过身边的池春,向她身后的厨房里闯。
一只银色的大锅里,正咕嘟咕嘟煮着米。上面薄薄的盖子,被高温的蒸汽顶得疙疙瘩瘩响不停。餐具下的地板上,一个倒空的米袋蜷缩着。竖立在厨具旁刚破口的一袋,便是伊凉说的变质面粉。
我用手指粘了一点,轻轻擦拭在舌尖。“找到了。纯度相当高。”我兴奋地隔着廊道向外面池春喊着,又弓身检验另外还完整着的三袋。
大船里共藏了三袋白粉,看样子约有一百五十斤重。要是走私进某个国家,不知毁掉多少健康身体和年轻人的尊严。
比起军火庞大的数量,这些白粉倒不像是交易的主要内容。倘若匪盗们自己吸食,也不必和大米伪装在一起。最有可能的推断,估计是送给海魔号上的海盗使用。
池春已经兑好几盆药剂,她白白的嫩手,拿着一根木棒,不停搅动着。从后面看蹲着的池春,她那丰腴臀部凸显出的股沟,与她前胸裸露出来的乳沟,有异曲同工之美,令男人见了就生出冲动的欲望。
此时此刻,一想到自己头顶上蹲着千百只鬼猴,那种心思立刻给恐慌吞噬掉了。
“池春,这种药物调配出的药效如何?不要毒性过于急烈。最好使中毒者在一两个小时内看不出不良反应。”
我这次的要求,倒没使池春皱起眉头犯难。她说:“这些元素调试不出慢性毒药,最快发作的时间,在三十分钟至一小时之间,误食的症状是呕吐头晕,心脏痉挛,直到停止跳动。”
“那好,你尽量把药剂的毒性调试到既发作缓慢又毒死目标,我再上去准备一下。”
来到大厅,我把沧鬼从大桌子上拽下,放到一张完好的小桌上。以前的那些强盗,不知在上面奸污过多少女人。现在让这个祸害头子自己也上去感受一下。
大桌空闲出来之后,我用板斧将桌面削砍到刚好卡在楼梯口与舱门底线持平的高度。
“药剂来了。”芦雅和伊凉两个人,一起把像牛奶般晃动着的药汁抬上了大厅。我拿木棍到盆里蘸了一点,转身朝沧鬼走去。
“老哥,要不你自己也尝尝,不能光用枪逼着你依附于我,也给你来点伪善的!”沧鬼上了小桌之后,眼睛一直虚眯着偷看我们的动静。他见我举着一根小木条,一脸坏笑的凑过去,立刻吓得往后抽身子,仿佛很怕上面的气味儿。
这个栽落到如此猥琐的老东西,被我五大绑着,再怎么抽抽也离不开小桌面。我上去一把抓住他头发,又继续说到:“你最好帮大家试试药效,否则我把你嘴里的布条蘸饱满了塞进去。”
“呜呜呜,嗯嗯呜呜。”沧鬼这会儿失去了刚才的倔强,犹如一头躺在屠宰台上临杀的猪,刚刚还活得好好的同伴,忽然之间已经挂在肉钩上剩了半条身子,恐惧感一下使沧鬼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剧烈挣拧。
“叫,用力的叫,你喊得越大声,那些被你摧残过的女人就越开心。”沧鬼这会儿吓得根本听不清楚我在说什么,他只顾像躲避眼镜蛇一样躲避那根靠近他嘴唇的木棍。
老家伙跟疯了似的拼命摇头,一点都不肯合作,我猛地伸手狠捏他下巴,强行把木棍捅进他嘴巴。听着他预呕又吐不出来的声音,顶着他那条爱骂人的舌头,一种儿小顽童戳泥鳅的快感,阵阵袭上心头。
弄完了沧鬼,我把那根略带血迹的木棍丢到一边,开始往堆码的面包处走。女人们见我靠近,都像怕遭受非礼似的,捂着乳房忙往后退步。
催生欲念的板斧(7)
“别怕,抓紧时间干活儿。”说完这话,我刚才嗜血的情绪,开始平复了许多。自从对大船上的匪徒射杀出第一颗子弹,我的杀戮本性,如鸡血效应一样,时不时在血液里沸腾。这几日的战斗,唤醒了我许多沉睡的细胞,我越来越像佣兵时代的样子。
如果周围没有了敌人,我的这种心态必须及时调整过来,不然容易伤害到无辜的善者。
“饭团来了。”池春、芦雅、伊凉三个人,抬着热气腾腾的饭团送了上来。一看到这三个女人,我对自己的恐惧感顿时释然了不少。她们的美丽和爱,也许是这世上对我最有效的镇定剂。
“来,拿着,每人用两根小木棒夹住食物,往白药汁里浸上一下,然后把食物摆进这张大木抽屉。芦雅毕竟是个孩子,她觉着这样很有趣儿,渐渐忽略了甲板上的鬼猴危机。
那漂浮着白色泡沫的药汁,被芦雅晃动得很厉害,几次差点溅到伊凉的手臂上。她夹着的食物,就跟夹着我的心一样。
“你小心点,这是毒药,粘在皮肤上都会出危险。”芦雅浸泡食物的时候,不是小心翼翼的蘸取,而是像搅水一样,故意和弄起她认为好玩的水泡。
“噢,这么厉害啊。”自从芦雅上次在海岸上逃跑时,我怒斥过她乱晃枪口的粗心,她也变得精乖了许多。
那几个用布条遮住胸口和下体的女人,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我们。她们没见过鬼猴,有几个女人甚至奇怪我为何采用毒食,而不是冲上甲板去用枪一阵扫射,然后世界太平。
而现在,我宁愿大费周折,浪费掉大量食物,也不想拿枪去对付那种属于大自然的孽胎。
吸饱毒汁的食物,稠密的堆积在木推屉上面。伊凉从睡舱的厨房,端出一锅又一锅的米团。五个木推屉很快铺满熏肉、面包、米饭混合成的食物。
“咳咳咳,咳咳咳咳。”沧鬼的药效发作了,他面部扭曲得很夸张,像突发了阑尾炎。芦雅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吃惊地看着小圆桌上的沧鬼。
“不用管他,人体的抗药性比鬼猴强很多,我只给他喂一点,不会让他的灵魂那么痛快就脱离肉壳。”除了那些受到沧鬼迫害的女人,她们三个很难理解我的做法。
五个铺满食物的木推屉,在豪华大厅的地板中央一字排开,上面摆放着形色各异的食物,散发出一种欲望的诱惑。对于饥饿难耐的人,即使知道这些是看上去很美的伪善食物,也很容易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啃咬。在这片荒岛和大船之上,熬不住诱惑的后果只有一个:死亡。
砍削木桌时,我刻意预留出几根长长的木棍条,让大厅的女人一起动手,将这五个木推屉抬到舱门旁边。
为了万无一失,我在这些饱受虐待的女人里,捏捏这个胳膊,抓抓那个臀部,挑选出身体结实一点的女人,将长长的木棍条交给她们。
这些衣衫遮拦不住丰胸和翘臀的女人,已经变得很怕男人碰触,我的手掌和她们的肌肤接触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不敢反抗的惊悚。
有些女人的骨肉很柔软,不使劲儿的话,手指很难捕捉到里面的香骨。倘若过于用力,女人便会发出轻声呻痛。
“现在进行演练,待会我稍稍提起一下舱门,你们瞅准时机,见露出的缝隙高度刚好超过木推屉高度,要迅猛地用长棍条把木推屉捅出去。切忌,这个过程一定不能停顿,更不能卡到随时需要落下的舱门。”
我的话一讲完,大家凝重的脸上,立刻显出了几许兴奋和紧张。“伊凉,你仔细听好,拿着我刚填满子弹的那把便携式冲锋枪,在我把舱门提到三公分高的时候,你要把枪口从门缝底下伸出,激烈的向外扫射,清除掉堆挤在门口的鬼猴,使木推屉瞬间顶出去。”
“嗯,好的。”伊凉像个兵临城下的小战士,坚定地对我点着头,也给她自己打着气。我用粗糙的大手抚摸她的头,使她放下紧张的包袱,大胆地去做。
“开火时,要堤防鬼猴捅进来的吹杆儿,那东西现在比枪的杀伤性还大,擦破皮肤就可能致命。还有,不要闭眼睛,手也不要抖,更不能丢枪,要是子弹崩到金属舱门上,会反弹伤害。”
“嗯,你放心吧,我宁可给毒刺射到,也不会丢枪。”伊凉红着眼睛说。
“不行。”我暴怒地瞪着伊凉。“大家齐心协力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保护我们每一个人。傻丫头,不要给毒刺伤到,才是对我最好的承诺。”这是我第一次对伊凉发火,虽然她对我已情深四海,却不知我失去她后的痛苦,会是怎样的万丈深渊。
望一眼站在身旁的女人们,她们像被我和伊凉谈话时的表情吓得有些紧张。“鬼猴会吃这些东西吗?”站在身后的芦雅,用略带稚嫩童声的女孩子气好奇而又担心地问了一句。
催生欲念的板斧(8)
她的话让我猛得一惊,我只顾考虑方法,却没站到鬼猴的角度去揣摩生食者的感受。费了这么多心血做出的成果,要是脱离了实际,不符合鬼猴的餐欲习性,可真是荒唐透顶,再没任何活命的转机。
“芦雅,你真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跑回了大厅。沧鬼嘴里正冒着黏糊的白沫,像猫吃草后噙出的渣食。“坚持一下,很快就不难受了。”
不管沧鬼怎么理解我这句语气缓和的话,我已经拽着他来到仓库绑女人的手术刑具上,将他摆成一个大字型,固定结实。
回到大厅,拿来那个剩点残液的盆子,放在沧鬼脑袋底下。“沧鬼老哥,现在用你的黑血去救善良的人,免得以后阎王问你做过什么好事的时候,你没了注意。”
话音刚落,沧鬼就哆嗦起来。在大厅桌上的时候,那里的吊灯很亮,沧鬼的胆识也在光明的照耀下与我倔强和执拗。
此刻躺在阴森的刑具台上,一定勾忆起他折磨女人时那副凄惨画面。他刚才那股梗赳赳的强盗劲儿,真到了自食恶果的眼前,一下瓦解崩溃了。
我左手按住他左脸,拇指刮了刮沧鬼的脖子,使泛红的皮肉下鼓出动脉。“我被你的炮弹炸得失血过多,近几日船上的女人们也赶上禁忌日,现在的大船上,就属你血液丰富,该轮到你奉献了。比起之前躺在上面的女人,至少你享受到了严肃。”
锋利的匕首,“唰”地一下,将沧鬼脖子那层薄薄的皮肉割开一道伤口。猩红的血浆,带着强烈刺鼻的咸醒喷洒出来。沧鬼已经吓哭了。这一刻,他是那么的无助和悲凉,多么渴望得到同情和人性,得到他违背的所有。
盆子底面像过期的水果罐头,凸鼓着金属盖子,使流出的血液哗哗击打在上面。这种声音,比感受疼痛还要恐惧。沧鬼奋力蹬弹着四肢,释放心中恐惧,可越这么激动,他脖子上崩出的血液流速就越强大。
当盆底的血液,可以漂浮起一个微型塑料玩具时,我便按住了他的破口,开始喊池春。“池春,去拿止血药物,给沧鬼包扎脖子。”
沧鬼的四肢不再挣扎,他开始变得全身哆嗦。他一定很冷,很想烤一烤火。这种感觉,我深有体会。
池春仓惶着跑了进来,她手里抱着那个刻有红色十字的小药箱。“能保命就给他止血,希望不大的话,就节约药品。”我冷冷的话语,让池春第一次感到我是那样的恐怖和冷酷,他还不知道我这么残忍对待得是怎样的一个人。
沧鬼的眼泪,流经他的两鬓,在耳朵的窝骨积存。“他的失血量接近1200毫升,可能会危及生命,必须马上包扎。你去找条毯子,他会暖和一些。”
以前的池春,一定面对过诸多这样的情况,她那焦急的话语和脸上的严肃,仿佛正在给一个患者手术,而我成了她的副手。
“用不着紧张,给他最差劲的救死扶伤就可以,他现在已经不能拿带着血和肮脏的钱支付你医疗费用了。”我淡然说完,端起那盆粘稠的血液,朝舱门处的食物走去。
木推屉上的食物太多,仅靠盆里的人血是不够的。我从睡舱的厨房又提来满满的一桶水,稀释后的血液,粘稠度虽然下降,但气味儿还保留着。对嗅觉灵敏的鬼猴,足够刺激起它们的食欲。
血水均匀地撒泼在毒食上面,我便开始指挥着大家演练。“都不要紧张,跟着我的口令行动。”拿棍条的女人,全摆出时刻准备着的姿势,像迎接着一场战斗。其实,这就是一场争取活命的战斗。
“捅”随着我一声呼喊,长方形桌面上的木推屉,呼啦一下从板面上滑动起来,顶撞在舱门底下。可能这几个女人有些紧张,或者还没找到手感,将木推屉捅歪斜了。
当初我从船舱里救出她们时,每个人都顾及不上裸体的羞怯。现在安全了,女人们都回复到了正常的伦理状态。
催生欲念的板斧(9)
利用木推屉的摩擦力,我估算出打开舱门后木屉完全通过舱门下面的时间,感觉上这种速度还是不够快。
“不要紧张,把心态放平稳,要一鼓作气往外捅。黑女孩和芦雅,你俩分左右扶持好木屉的滑动方向,大家多尝试几次,把手感找到。”
伊凉俏丽的面容上,渗流出几滴晶莹的汗水,如初晨的粉色荷,粘染晃动的露珠。“伊凉,你去大厅,找个小木桌,对着板面开几枪,适应下武器发射时在手里的感觉。”
“嗯,那你呢?”伊凉答应很干脆,看来她真的有些紧张,信心不足。“我必须牢牢控制好舱门,不能让鬼猴争抢到对舱门的控制权。来,你跟我过来。”
我把手按在伊凉的肩头,扶着她回到大厅,将沧鬼刚才躺着的那张小桌子,树立在一个金属制成的小柜子前面。“要开枪打吗?”伊凉看出我要让她试射木板。
“来,把我拿着的这个桌面想象成舱门,当它被我向上提起三公分的时候,你即刻蹲下身子,把枪头塞进去,朝金属柜子成扇形扫射。一定要想象得逼真,适应这种手感。”
伊凉脸上的焦虑,立刻放松下来,她很愿意这么尝试一下。现在的她,最怕的不是鬼猴,而是自己做不好,辜负了我的期望。
“你不要紧张,你跟我经历过那么多危险,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不要那么在乎我的感受,你要放下包袱,好吗?”说完,我在她白皙娇嫩的额头吻了一下,令她心神平定。
男人的爱,可以激发女人的勇气,使她们更加坚强。伊凉渗出的香汗,带着温度,我亲她的瞬间,她自然的闭上了眼睛,把身体上的一切无私给予,等待着我。
几颗剔透的汗珠,仿佛听从了少女的劝说,伸张着双臂,安静地等到我嘴唇靠近的一刻,温柔及时的抱在上面。
“开始吧。”我把桌面迅速一提,伊凉像格斗时躲避敌人的高鞭侧踢,急速蹲了下去,将枪头合适的塞到木板下。
“嗒嗒嗒,嗒嗒嗒,叮叮叮叮。”冲锋枪发出了叫声,喷着火星吐出的子弹,密集向前钻,打在那个白铁皮包裹起来的小柜子上,顿时穿出无数洞眼儿。
正在弹药库给沧鬼包扎的池春,不知道大厅里的演习,她慌张地跑到陈杂室的门口,带着一脸的惊愕,却见到了我和伊凉。
“吓死我了,还以为野人冲进来。”池春说着,不断拍打自己的胸口,使里面的心跳尽快平复。她的动作不过是一种形式,一种安慰自己的唯心。
伊凉打完弹夹里的子弹,我又从弹药库取来四五个饱满的弹夹交给她。“你多打些子弹,让手感变热。然后再重复一百次更换弹夹的动作,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个动作,达到准确无误。”
“嗯,好的。”伊凉的声音,多出了几分自信的音色。幸好让她事先练习了一下,从她刚才打出第一枪的时候,我就看到她好多持枪的错误方式,而且手感极差。但是现在,她已经把握到要领。
舱门口的那些女人,并没有闲着,她们已经完全明白了这种方式的用意,也体会到性质的严重,成败非同一般。
操作过程中出现失误,搭上几条人命是肯定的,要是把持不住局面,鬼猴会像蚂蚁团儿一样,成群结队滚进来,把我们身上射得像插冰葫芦的草偶。
那样还不是最坏,因为在我们毒性还来不及发作之前,就如凌迟般,给鬼猴群活活扯拽下皮肉抢吃掉。若是我们成功了,鬼猴嗅到泼上血水食物的腥味儿,定会蜂拥上去抢吃,就让它们享受一下现代文明的毒药和奸计吧。
这些矮小的野人,经过几代优胜劣汰的蜕变和进化,身体的免疫力也很强大。不过,它们的免疫细胞里,只有抵抗毒蝎虫蛇和潮热环境的优势,对池春这个受过现代医学教育的女性医师研制出的元素,绝对是一张张白纸,一条条处女。
“是不是黄黄的,很透明那种,有的,我看到过,就在小柜子里。”芦雅抢白到。
“那好,你赶紧去拿来。”这个小丫头,很为自己的发现有些得意,带着几分行动前的紧张,她兴冲冲地跑去了下层的睡舱。
催生欲念的板斧(10)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样做还是安全系数不够。鬼猴这种东西,根本不知道躲避子弹,它们很可能顶着密集的子弹往里扑。而且,凑到跟前的最大危险,就是那两米长的可怕吹杆儿。
冲锋枪的子弹,虽然可以有效杀伤鬼猴,但冲撞力不够,万一大量尸体堆积在舱门口,木推屉里的食物就难捅出去,很容易卡在舱门底下。
这个过程很被动,一旦出现阻塞,再往回抽拽木屉,这个瞬间里,吹杆极容易插进来,射中几人。所以,子弹必须在击中目标的同时,把它们的身体远远的弹开。唯一能实现这种功效的,就属军火堆上摆着的那挺重机枪:加特林m134。
其口径为7。62mm,射速高达每分钟6000发,几乎是普通机枪的十倍。由于其猛烈强大的火力及高速度的射速,又被冠名为“火神”。
于是,我再次回到弹药库。我现在的身体,经过良好的药物医疗和三日修养,已经恢复大半。如此凶猛的机枪,只有16公斤左右,却不比普通机枪重多少。所以,我可以对它操控自如。
在这堆儿像小山似的军火里,类似的重机枪仅此一把。因为它的价格和属性绝非一般,就连这种大宗军火交易的犯罪组织,也不能例外多搞到几挺。
当初在泰越边境的丛林作战,我和其他几个狙击手,由直升机运送到敌人后方执行任务。当时飞机舱口的机枪手,把持的正是这个东西:加特林重机枪。
对于了解武器的士兵,光听到它的名字,就吓得不寒而栗。要是突击的佣兵听到前方敌人配备了这种武器,会士气大落,谁都不愿意往前靠近半步,只能靠狙击手埋伏在远处,持续射杀掉机枪操控者,队伍才敢往上顶。
执行这种任务的狙击手,不能一个人,至少要五名,埋伏在不同的地点。因为一旦某个狙击手打出第一枪后暴露位置,跑开的可能性不大。
即使在白天,光线充足的情况下,加特林枪头喷射出的子弹,都明显呈现出拇指粗的火线。若到了黄昏或者晚上,简直如火山高潮时射出的一注赤色岩浆。
加特林由六个枪头转射,不亲眼见识一下,根本想象不出威力。它的破坏力,绝对不会把目标打出六个窟窿,那可太温柔了,而是很自然地将目标毁尸。
正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营地才破例用配置加特林的直升机护送我们。当飞跃丛林中央的时候,我们还是遭受了地面隐藏敌人的袭击。
我亲眼见到,坐在我身边的那个机枪手,把停靠在树林里的一辆悍马车顷刻击碎。那阵势,好比弹弓打鸡蛋。不幸的是,那个机枪手被躲在丛林下的阿卡步枪击中,脑袋炸开后,便从飞机上摔下。
为了使直升机熬过这段炼狱飞行,不至于坠毁,我不得不越俎代庖地操纵起机枪。这也是我第一次和仅有的一次试射加特林。当时给我的感觉是,只有畜生才会用这种东西射杀平民。但世上还有更畜生的品种,他们用化学武器侵略别国。
现在,我将要用这挺加特林清扫堆积在舱门的鬼猴。这种武器,伊凉和芦雅掌控不了,只能由我自己完成射击。
找来两根半米长的金属钢管儿,我交给池春和那个不慎滑出一只丰乳的金发女人,便详详细细把使用方法告诉她俩。
舱门拧开鉄栓之后,由池春用钢管儿把门板翘起,金发女人手中的另一根钢管儿,用来起到移动式门栓的作用,随时卡住舱门,防止被外面的鬼猴扒住提起来。
盛满毒食的木推屉底下,涂抹了大量食用油,那种滑腻能够使长棍条更快地捅出木屉。所有女人的脸色,开始凝重,因为一切就绪,只待我的口令。
就在沉重的舱门刚橇起一毫米的缝隙,甲板上便传来叽里咕噜地响动。那些鬼猴,可能在我昏迷后,当晚就再度聚集上了甲板。或者,它们已在上面待了一两天。但可以肯定一点,它们是饥饿的,躁狂的。
“伊凉,把冲锋枪管塞到门下,枪头一没有了门底格挡,你就射击。推木屉的人,随时待命。”舱门外的鬼猴,确实堆挤得很密集,数量惊人。
“吱扭。”厚重的舱门,向上挺动了一下。“打,狠狠的开枪,保持住刚才的手感,不要害怕,伊凉有我在。”这么近距离的枪战,我前所未遇,女人们更是。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伊凉的手感很好,就像刚才透过桌面打小柜子一样。冲锋枪的铜色弹壳,蹦豆般向外跳出,叮叮当当的滚落下楼梯。
“嗷嗷嗷,嗷,吱吱吱嘎嘎,吱吱嘎……”从声音就能听出,最靠前的鬼猴,脚趾头和腿上一定很疼。
三厘米高度的门缝下,透进来的厚重影子,立刻像太阳初升后消逝而去的黑暗。
“嗖嗖嗖,嗖嗖嗖,叮叮叮……”霸气的六目阎王开眼了。子弹的速度,远远超出普通弹头,与空气急速的摩擦,发出核裂的声响。我把持机枪的手腕上,就像正浇灌着温水,热乎乎的弹壳,稀里哗啦地向外跳着。
“火神”机枪的压制威力,顷刻之间把伊凉手里的武器比拟成了小玩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