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被他强了。
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她隐隐知道这是很不好的事情,她哭了,特别绝望地哭了。
田松树见她哭,笑着说:“你哭啥?等你长大后我就娶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这事你可千万别跟任何人讲,不然人家只会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要将你们一家赶出村子去。那样的话,估计你爸妈也不会再让你读书了。”
田松树大杜莲莲5岁,两家是邻居,小时也一起玩过。他平时对杜莲莲也比较友好,杜莲莲一直叫他“松树哥”。
可谁知他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等田松树走后,杜莲莲在玉米地里躺了很久很久,久到星星布满夜空,偶尔有流星划过,像是她的眼泪在飞。
风吹过玉米的呼呼声,让杜莲莲想起海啸,在那一刻,她特别期盼是山涧洪水暴发,将她冲向远方。越远越好。
最终杜莲莲还是挣扎着起来,一拐一拐地回家了。
她拎着一袋玉米刚站在门口,一只舀水的葫芦瓢,蓦地朝她飞来。
她没有躲避。
葫芦瓢重重地砸在她的脑门上,她只感到木木的,并不觉得疼。
她妈跳起来骂她:“死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看你手里就拎着这么一点玉米,去哪里偷懒了?”
04
杜莲莲就是在那一夜突然长大的。
她开始变得沉默,开始更加努力地读书。一看到田松树,她就躲得远远的。
她开始对异性很戒备,只要他们一靠近,她就警觉地撤离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那些年,她过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幸运的是,学业上的多年努力,终于让她如愿以偿,高考她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院校。
虽然这种普通院校,对舒琬这种北京考生而言,也许是很轻易,不足挂齿。
但对她,真的是竭尽全力了。她很满意。
大学四年,是她活得最快乐最轻松的四年。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与过去彻底告别,过上一个正常女孩的生活。
她暗自下定决心,即便一辈子漂在北京,她也是绝不回去的。
她很少回家,也几乎不跟老家的同学来往。她将自己小心翼翼地包裹得很安全。
可谁能料到,就在三个月前,田松树突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叫住她。
“莲莲,我也来北京打工了,你爸妈特意把你地址给我了,让我联系你,咱俩在北京有个照应。”
无疑是晴天霹雳!
最初,田松树对杜莲莲还比较收敛,等他摸清楚杜莲莲的情况,发现杜莲莲对他很反感时,干脆撕破脸皮,直接找她要钱。
不然他就把当年的事情,在老家到处说。并且也让她公司的人知道,让她在公司待不下去。
杜莲莲其实不怕他说。
反正她也不打算回老家,就算她以后找的男友知道这事,她也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也没啥好丢人的。
真要是没人接受她的过去,那她单身一辈子也没啥。
但杜莲莲也知道,她不在乎,并不代表她爸妈不在乎。这种事情真要是在老家传开,她爸妈,还有兰兰和小勇,都要受到牵连,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以前他们老家就出现过一件类似的事。
一个读中学的女孩,是留守儿童,跟着耳背的老奶奶住一起。
一晚,几个男生去找她,然后将她强了。
过后,女孩将事情告诉她父母,他们马上报警。
辗转很久,最终几个男生都受到相应的处罚,年龄较大的那位主犯直接判刑几年。
可即便结果这么明朗,但村里还是有人为男生打抱不平,认为是中了女孩的圈套。
05
杜莲莲想起这些,说不出的头疼。
她万般不甘心就这么被勒索。
明明受到伤害的是她。
可回头一想,要是她报警的话,事情真的闹大,她在老家的爸妈怎么办?兰兰知道努力,以后有机会脱离那种生活环境,可小勇呢?
杜莲莲拿起搁在枕边的手机,开始在网上查询。
强奸是无法定罪了,因为时间久远,又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是要告他勒索的话,需要什么证据呢?
杜莲莲突然意识到,田松树一定是有备而来。
不然这两次他找她要钱,每次都是从老远亲自跑来,不发信息要,也不打电话要。
而且每次都是将她带到僻静的街道。那种街道,极少有摄像头。
杜莲莲大骇。
城府这么深的田松树,他到底想干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