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绝对零度(全12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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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金銮重新上下打量他,然后说:“我不喜欢你。”

“很好,在这一点上我们达成共识了。”

“因为你做警察这么久,一点建树都没有,还整天给上司添乱,如果你是我的下属,我早就炒你鱿鱼了。”

“那你要不要马上报考警校,再从事警察工作,再努力升职,相信以你的能力跟才华,要做我的上司指日可待,那到时你爱怎么炒我都可以。”

奉金銮平时接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谈吐举止也有分寸,他还从来没见过关琥这类的。

被一番调侃,他语塞了,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对应,最后选择堆起微笑,用温和语调对关琥说:“看来你不止职位低,薪水低,职业高危,还油腔滑调,穿衣没品位,简直是一无是处。”

关琥放下酒杯,按按手指关节,也回之微笑。

“你该觉得庆幸奉先生,这是我哥的酒吧,所以我会忍住不在这里揍你的。”

“但我不明白叶菲菲为什么会喜欢你。”

“哈?”

“我不会放弃的,所以我不介意你来宣战。”

等等、等等,这家伙在说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叶菲菲?

关琥停止了按关节的动作,愣愣地看过去。

奉金銮没再理他,从名片夹里掏出名片,递给张燕铎,说:“张先生,谢谢你今晚的款待,我很喜欢你的厨艺,今后会常来的。”

张燕铎接过名片,微笑说:“欢迎下次惠顾。”

奉金銮跟他们道了晚安,离开之前又对关琥说:“还有啊,别以为我是白斩鸡,我也练过跆拳道的,下次我们健身房见。”

大哥,我跟你不熟的,江湖不见可以吗?

等关琥回过神,想提醒的时候,奉金銮已经出了酒吧,他被搞得莫名其妙,从张燕铎手中夺过名片打量。

上面印着煦穹航空公司的名称跟奉金銮的职位,关琥挑挑眉,说:“执行总裁,很了不起吗?”

他想丢掉,但这是张燕铎的客人,所以最后还是把名片还给了张燕铎,谁知张燕铎看都没看,直接丢进了垃圾桶,端起调好的鸡尾酒,送去给大家。

看着他的举动,关琥若有所思,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吴钩听完故事了,坐到关琥旁边的高脚椅上,笑眯眯地对他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奉金銮对你有敌意?”

“想!”

“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神经病!”

关琥一摆手,他才懒得跟吴钩多交流,这人变态的,说的话可信度也不高。

不过两口酒喝下后,关琥还是忍不住了,把酒杯放下,对他说:“好,我求你,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又怎么会知道?你跟他很熟吗?”

吴钩转着红笔,一脸的得意,那表情就像是在说——哼,我就知道你会求我的。

关琥攥紧了拳头。

就在他的暴力实施之前,张燕铎回来了,吴钩跟他点了一杯酒,喝着酒,开始聊。

“我跟奉金銮不熟,不过越光的父亲跟他父亲很熟,奉家很有钱,经营海运跟航空运输方面的生意,奉金銮又是独子,所以他不仅是煦穹航空公司的总裁,将来还会接手其他方面的家族生意,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三代。”

“你赶紧说正题,他是富三代富四代关我屁事。”

“你别急嘛,这就讲到正题了,叶菲菲在奉金銮的公司当空乘,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被停职了,后来她托朋友找到公司的高层帮忙说话,这个高层刚好是奉金銮的堂弟。”

“这个堂弟是个公子,看到漂亮美女肯定就想占占便宜,但你们也知道,叶菲菲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所以他请叶菲菲吃饭的结果就是他不仅了钱,还挨了一顿揍。”

关琥点点头,类似事件他听过不少,不确定哪个倒霉蛋是那位堂弟,不过可以确信的是叶菲菲把人家高层得罪了。

“堂弟挨了一顿揍,还不敢报警,心里那个气啊,就去跟奉金銮吐苦水,奉金銮认为叶菲菲是欲擒故纵,就让堂弟另外找人去试探,结果去一个揍一个,奉金銮觉得那些人被揍肯定是他们的魅力不够地位也不够,最后决定自己亲自上阵,他的结果要好一点,只被泼了一杯酒,被骂了一个字——滚。”

关琥伸手打断吴钩的说书。

“你说他们以前见过?看不出来啊。”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连叶菲菲她自己也不记得奉金銮这个人了,可是你也知道有钱人骨子里都有点自虐症,他被泼酒被骂后,突然发现叶菲菲的画风实在是太清奇了,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所以决定认真追求她。”

“你说那个有钱人追求菲菲?他眼睛没问题吧?”

“我也觉得有问题,但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叶菲菲本来就是西施。为了知己知彼,成功获得芳心,奉金銮开始暗中调查叶菲菲跟她身边的人,就比如她的男友啊什么的。”

“你说我?可我只是前男友,跟菲菲分手很久了。”

“可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叶菲菲不顾危险相助的人,所以奉金銮讨厌你也情有可原了。”

原来如此!

想起跟奉金銮初次见面时他的反应,关琥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他一直以为奉金銮对他有看法是因为什么事件,没想到是这种狗血的原因。

“那他跟菲菲告白了吗?”

本着八卦精神,关琥兴致勃勃地问下去。

“告白了啊,就在国贸大厦事件解决完后,那家伙当众跟叶菲菲告白,还说要跟她交往,这次叶菲菲很捧场,回了他三个字——神经病。”

佐仓听着,在旁边笑得开始捶桌了。

“难怪他特意跑来跟我宣战了,原来是把我当假想敌了。”

“正是如此,所以你要应战吗?”

“应个鬼啊,我跟菲菲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他自己要找虐让他自个儿去,不要拉着我。”

“好,我会帮你转达的,今后有新爆料,我会再跟你说。”

听到这里,关琥回过味了,打量吴钩。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这不没事做嘛,犯罪组织也捣毁了,老家伙虽然没抓住,但他这次受到重创,短期内也不敢再折腾了,所以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乐子。”

那管红笔在吴钩的手里华丽的转着圈,这是第一次,吴钩在转笔时,身上没有带杀气,而是散发着快乐的气场。

关琥问:“你没想过要找份工作做吗?”

“想过,但不知道要做什么,我是反社会人格,讨厌跟人接触。”

关琥第一次遇到有人说自己是反社会说得这么堂堂正正的,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么喜欢八卦,不如跑娱乐八卦好了,以你的身手,什么明星爆料查不到?还可以独来独往,还可以让别人求你要爆料,更重要的是,你还能随时用到笔,多美啊。”

红笔停了下来,吴钩认真地说:“有道理,那我去抱谢凌云的大腿。”

说完,他跳下高脚椅,拿着酒杯跑去找谢凌云。

关琥瞠目结舌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句吐槽,吴钩还真听进去了。

“我真怀疑那次大爆炸除了损坏吴钩的记忆力外,是不是还损伤了他的其他脑部神经。”

张燕铎也笑了,问佐仓。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萧炎希望我继续留下来帮他,但我还是喜欢卖,我准备回店婆婆那儿,你们以后要订的话,一定要来捧场。”

“嗯……”

“那你呢?你还继续开酒吧吗?”

张燕铎擦酒杯的手微微一停,他没有马上回答,刚好对面有人叫他,他匆匆走了过去。

关琥看向他的背影。

今晚张燕铎有心事,所以他掩饰得很好,但长期的接触让他可以轻易就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情绪波动,他没有去问原因,因为他知道张燕铎在想什么。

看来那张底牌到了该揭开的时候了。

清晨,张燕铎把涅槃酒吧收拾干净,从卧室里拖出他一早整理好的旅行箱。

酒吧只有吧台里面里亮了盏小照明灯,显得有些暗,空间寂静,昨晚欢腾喧闹的气氛只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在这里住了很久,突然有一天要走了,居然有些舍不得,张燕铎感到好笑,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有不舍这样的感情。

但他似乎没有再留下来的借口了。

事件都解决了,他留下来,每天面对关琥,心里总是有根刺,关琥也一样,那件事他们只是不去提起,但其实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在一番思想后,他决定回加拿大,拉开彼此的距离,这样大家都自在。

张燕铎拿出事先写好的信,走进吧台,将信放在了吧台上,信上写了关琥收,每天五点小魏会准时来报道,等他看到信,转交关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

特意这样做,不是为了逃避,而是有些话无法当面提起,所以不如就不告而别,等哪天他们都真的放下了,他再回来。

放下信,张燕铎又顺手打开抽屉,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元朝古币,丢了进去。

那枚古币是他在太岁疑案中得到的,之后就一直带在身边,现在所有事件都解决了,古币也可以放手了。

张燕铎关上抽屉,又再次环视了一遍酒吧,抬手,正要将照明关掉,门口传来铜铃声,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这么早,会是谁?

张燕铎转过头,门口的照明开关被按开,酒吧顿时亮堂起来,他眯起眼睛,就见关琥大踏步走到自己面前。

关琥已经换下了昨晚的衣服,穿着白衬衫跟牛仔裤,手里还拿了个牛皮纸袋,双目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宿醉刚醒的模样。

张燕铎有些惊讶,关琥昨晚喝了不少酒,他以为他至少会睡到午后的。

看到他的反应,关琥哼哼冷笑。

“没想到对吧?昨天看你的态度,我就知道你又要玩留书出走这种事,所以早有准备,张燕铎你简直就是前科累累。”

“就一次。”

“这种事你还想玩个十次八次吗?”

关琥抬起腿,将旅行箱一脚踹开了,又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拍在了吧台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自从那天听了教官的话,你就一直不对劲,既然你这么在意,那就看看这个吧。”

张燕铎狐疑地拿起纸袋,将里面的文件抽来出,在看到文件当中血缘关系鉴定的字样后,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问:“你什么时候做的?”

“做很久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

“为什么我做任何事都要让你知道?你要离开有让我知道吗?”

张燕铎无言以对,关琥马上又摆摆手。

“你不要误会,我会去拜托人家做鉴定,不是因为我在意,而是我觉得也许你会想看,如果你决定要走,我不阻拦你,但希望你不要带着疑惑离开,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想看就看吧。”

文件纸张并不厚,可是拿在张燕铎的手里,带着沉重的质感,他拈起封页,却怎么都无法把纸张掀开,心绪摇晃得厉害,仿佛文件里面隐藏着可怕的禁忌,一旦禁忌被揭开,他跟关琥就无法再回到以往的时光了。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担忧,关琥伸过手来,按在了封页上。

“在看之前,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我们是不是兄弟不是别人说的,也不是鉴定说的,而是我认你,我说你是我哥,你就是,下次不要再犯蠢,去在意别人的胡说八道。”

关琥很少这么严肃地讲话,但神奇的是,听了他的话,张燕铎的心绪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问:“你已经看过了?”

“没有,我本来就从来没想知道结果,不敢如果你想看的话,我会跟你一起看。”

张燕铎没有马上回答。

他这辈子做事大概还从来没这么犹豫过,一方面迫切想知道他跟关琥的关系,一方面又害怕结果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

关琥观察着他的反应,笑了。

“聪明人总喜欢想很多,但想得越多,就越难做出选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做决定吧,我觉得现在公布答案实在太没趣了,不如把秘密留到我们七老八十、该入土为安的时候,再打开了看?”

张燕铎惊讶地看过去,他从来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笨笨的弟弟有些时候看事情会这么明白。

他也笑了,说:“我想活到一百。”

“那就等你到一百!”

“是我等你,看你这么笨,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张燕铎将鉴定书放回吧台,转身去拿旅行箱,关琥跟在他身后问:“你还真要走啊?”

“嗯……”

“你知道,我的肠胃不太好的。”

张燕铎的手按在了旅行箱的把手上,抬头看他,眼中充满不解。

“胃这东西吧,三分治七分养,平时都是你帮我调节伙食的,你要是走了,那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养胃时想到我了,你当我是三九胃泰?”

“没有,我当你是我哥。”

关琥刚说完,旅行箱便滑到了他脚旁,张燕铎说:“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再住一阵子吧,先说好了,家务事你做,房贷你交,我只负责一日三餐。”

“没问题!”

生怕张燕铎反悔,关琥急忙推着旅行箱往卧室走,走到半路,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推着箱子顺便接听,张燕铎就听他说:“命案……哪里……好,我马上就去!”

旅行箱拖到一半被放下了,关琥冲回来,说:“江开来电话,说有人报案,在立交桥下发现女尸,我要马上过去。”

张燕铎点点头,关琥跑出去两步,又转回头,问:“要一起吗?”

“当然,”张燕铎托了托眼镜,微笑说:“没有我,谁帮你开车呢?”

全文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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