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航的声音传出,在场众人似从恍然中醒觉,朝他这里望过来。
卫航慢慢抬起拐杖,指向陈传,“这个人……”他用力指了指两指,向左右看去,“这个人固然有无限防卫证,可以免除杀人的罪行。
可是这样一个人,你们真的放心让他在阳芝存在下去,让他在武毅大学堂继续读书么?”
他以严厉而沉重的语声说:“看看他的所做所为吧,今天他可以毫不在意的杀戮三十七位同学,那么明天他就有可能去杀戮更多的人,而他所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一個正当防卫的借口而已。”
说到这里,他用锐利的目光看向陈传,“并且,我个人十分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他是怎么做到一边犯下了累累血债,却一边还能在这里大放厥词的?难道他一点也不觉得心痛愧疚么?!”
他用拐杖不停的顿着地面,嘶喊出声,“那可是三十七条无辜人命!三十七条鲜活的生命啊!”
“我提议,请各位在座一起署名,合力要求武毅校理事剥夺这个人武毅学院学员的身份!并恳请政务厅下达政令,不允许他在城区范围内继续居住,不能让这种人再威胁到武毅学员的安全,不能让这个人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使他的权力!”
是的,情况到了最坏的地步,他们没法用程序去光明正大的解决陈传,但是他们能动用的力量绝不止这么一点。
比如现在可以用各家对他的畏惧心理,以精神状态不稳定为借口,从行政上将其从阳芝市区中驱离出去,乃至于将他开革出学院!
这件事其实有很大的成功概率,现在陈传人活着,剩下所涉及的只是与他个人相关的事,巡捕、密教、处理三局根本没有理由插手。
就算有些微反对和阻挡,那也只是三个部门中对陈传报以友好态度组织或个体,而不是三个强力部门的联合。
至于做出这种事后是否会惹怒陈传,引发他的剧烈反弹,进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或者干脆就直接对他们发起武力报复,这种事他并不担心。
他深心中其实更期望陈传能够这么做,况且也并不是能够没有办法对付,当初何啸行难道不比陈传更难对付?
而他们当初能够用来对付何啸行的手段,现在也能拿来对付陈传。
可光只是他这么说还不够,现场还有很多人会畏惧无限防卫证,进而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还有需要一个强势力来进行保证。
他看向了座旁那个年轻男子,后者这时也站了起来,他先是整了下身上黑色的舶来礼装,让人能够清楚看到他袖口上那一朵盛开的墨兰。
“诸位,我十分赞同卫老先生刚才那番话,自我介绍下,我来自中心城墨兰公司总部,是对外行动处主管罗先生的助手及全权代表詹毅。”
他的身份说出口,全场都是一静,不由自主都是看向他。
詹毅已经很习惯这种反应了,这时他看向陈传,很遗憾的说:“对于这样一个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学员,却因为手持无限防卫证而不能给他定罪,我深表遗憾。
但是,这不代表我们的内心能够容忍他的行径,也不能放任这样的悲剧继续发生,所以我在这里代表墨兰公司做出承诺!”
所这,他伸出一根手指,“只要诸位同意,那么从今天开始,墨兰公司的安保团队会负责起在座每一位的安全,保证你们不再受到潜在威胁的影响。”
在座的这些权势家族的成员、社会贤达,还有一些议员听到的话,面上不由生出了各种变化,有的则陷入深思中。
詹毅点出了一个他们必须要考虑的问题,那就是他们所聘请的安保顾问和团队很多可都是从武毅毕业的。
可看看申判院外面那些武毅学院的学员,他们几乎都是站在陈传这一边,对他进行无声的声援,那么同为武毅学员的安保顾问还能对他们进行人身保障么?各个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公司和部门还能相信还这些人么?
处理局的几名官员这时陡然转首,目光冷然的看向卫航和詹毅两个人,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些人想要要干什么了。这是要将武毅从安保这个方面给排挤出去,将上层权势家族的人纳入墨兰公司的安保体系之内!
但是一时间,他们想不出反制的方法,陈传的做为令这些人心底产生了不安,而外面那些武毅学员的行为也是事实。
表面看去,墨兰公司是抓住并利用这个人们恐惧的心理,果断而迅速的插手进来,但这应该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事先就有着谋划的。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宣布。”
詹毅大声说:“我代表墨兰公司,拒绝这样的学员进入,并且我们墨兰公司会向其他巨企,公司发出知会信函,今后不欢迎这名学员加入。”
坐席上的关毓明、雷局长还有武毅学院的老师都是神情凝肃起来,这是一个巨企的表态,那是分量极重的。
这看似只是堵截陈传进入公司的路,好像没什么影响,但是公司和巨企的影响力是涉及到社会方方面面的,不知道多少人与他们合作并靠着他们吃饭,这个信函一旦发出,今后这些人在和陈传打交道时,都会不由自主对他远离和排斥。
詹毅微微笑着,是的,他们没法直接从律法和程序上针对无限防卫证的所有者,但他们可以从外部环境中对其进行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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