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战争的原因没意义，参与战争的人善恶与否，也没意义。

战争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的世界，它是“成果论”的忠实拥趸。

以毁灭和掠夺为基调诞生的“战争”，并不因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其黑暗本质。

总会有人死，总会有人受伤……

除非它一开始就没有“开始”，否则它终将摧毁一切！

德莱厄斯在这个夜晚，用自己目前“35”的击杀计数，领悟了战争的部分本质。

但让他心如铁石的是……他有种预感，自己未来还会亲手造就更多的“35”，甚至主动掀起战争……

……

“今晚……我已经收获颇丰。”

迎着偶然遇到的某人的目光，教授对对方露出了一个微笑。

在这条狭窄的只能允许两人并肩而行的小巷子里，叶赫安静的站在了教授对面，坦然接受着教授用意深远的微笑注视。

越过教授的肩头，叶赫看到了拿着被骨矛钉死在了死胡同里的骑士和神职者的尸体。

“您满意就好……”

叶赫并不在意教授到底“收获”了什么，他只是出来随便逛逛，闻一闻许久没有体验过的“战争气息”的。

“不过难得碰到了你……我想我还有个有趣的小消息可以告诉你。”

迎着教授微微亮起，仿佛已经跟自己“冰释前嫌”的目光，叶赫对教授回以微笑：

“你有一个很不错的学徒，连我都差点被他骗了过去。”

“噢？李奥瑞克？他……难道他……”

教授明显睁大了一些眼睛。

难怪自己试图把这个已故弟子以亡灵的身份召回人间时，缕缕失败！

听叶赫的意思……李奥瑞克很可能还没死！

不，应该是还没死透！

这小子……

还想问问叶赫是否知道自己这个弟子到底在哪的教授回过神来，一抬头，叶赫却早就离开了。

于是教授低头，重新陷入了思索。

其实叶赫并没有走远，他换了条路，走到了靠近最高法院背后的一条岔路里。

悬浮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以及那些无法抑制的扩散着的荷尔蒙气息，随一阵清凉夜风的吹过而短暂消散。

但伴随夜风而来的惨叫声，呜咽声，血与泪的滴落声，却又是那么的悦耳……

随后“味道”回归，或许还在越发“浓郁”？

战争，可不是想停就能停的，目前来说，那些得到了叶赫的指挥的暴徒们正在占据上风。

可当那些骑士们汇聚了足够多的人手以后，本就是一盘散沙的暴徒们，很可能会迎来一次更加血腥暴戾的“清洗”！

所有“恩惠”皆有代价，叶赫的“指挥”也不例外。

在混乱开始后的第一个十分钟，就已经出现了有暴徒不听叶赫的指挥，擅自追杀逃跑的神职者结果撞上了骑士们的状况。

像乐芙兰那样突然退出战场的人也有，但不多。

难得找到一个捏软柿子的发泄机会，许多贪心不足的暴徒们已经逐渐陷入了狂热。

就像现在，叶赫跳上一栋居民楼的天台，然后来到天台另一端，自上而下的眺望这栋居民楼的后巷。

好几个来自奥尔加和巴甫洛夫麾下的暴徒们，正像是发情的野兽一般，将两位他们刚刚俘虏到的修女按在地上。

一旁的墙壁上，还有一个被挂在了墙壁上的女骑士。

她被自己的长矛钉穿肩膀，被暴徒们打断了四肢，还被卸掉了身上的铠甲，遭受了凌虐。

可她嘴里却还是用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力气去诅咒着这些暴徒们，试图用言语让他们放弃那两个可怜的修女，哪怕让自己承受更多。

人性总是一个有趣的玩意，它一文不值，却又会偶尔闪耀最明亮的光辉。

只不过……在这场对错难辨的战争洪流当中，只是“消耗品”的女骑士身上闪耀的些微光辉，眨眼间就被一个暴徒随手扔出的匕首湮灭。

“你怎么把她杀了？我还想再来一下呢！”

“哈！反正还有的是，不是吗？”

“……也对！”

人性之恶的黑暗太深远了，深渊的无光也无法媲美。

瞧，这就是战争。

叶赫摇了摇头，然后准备跨过这条小巷跳到另一栋楼的天台上去，继续自己的“闲逛”。

但几根从天而降的闪耀光矛，差点把他从半空中打下来！

还好这些光矛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它们真正的目标也不是叶赫。

“嗯？”

避开光矛后仍然落在了对面的天台上的叶赫，先看了看下方的后巷里。

那几个暴徒已经被光矛贯穿身体，在痛苦中死去。

但有趣的是……那两个还有一口气的修女……也同样被光矛贯穿了胸膛。

噢……太好了！

叶赫很高兴自己能看到这一幕，这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挑起的这场战争的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叶赫？！邪教徒！受死吧！”

声音格外尖锐的女骑士发现了叶赫的存在，她仍然遭受着莉薇娅的能力影响，所以立刻认出了叶赫这个“首要大敌”的身份。

但莉薇娅只是影响了她对叶赫的身份认知而已，并没有动摇她其他的个人意志。

所以她杀死下面的暴徒……顺便杀死了那两个修女……这一行为是她在清醒状态下仍然能做出来的。

原因？当然是因为为神献身的修女不容亵渎咯！

叶赫加入的月之辉教会算是“风气”最开放的教会了，但别想着别的教会也能跟月之辉教会一样。

许多教会里的修女的身份，比贵族的奴隶还要低贱。

更让叶赫觉得有趣的是，这些教会还将这种泯灭人权……称为忠于“信仰”。

好在叶赫从不评价也从不在意这些人所做所为，这是他的傲慢，也是他可以将自己的价值观与这个世界剥离开的基础。

包括这个气势汹汹的朝自己冲来的女骑士，叶赫也不打算和她产生任何纠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