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梁渠放出话,那样的混子不敢上门,不然他真是白混那么久。
四十多两,也足够眼前一家子度过没有成年劳动力的难关。
至于学武,成武者可能性不大。
梁渠看一眼便知那少年根骨一般,但学两招把式唬人是可以的。
几人顾不得悲伤,连连道谢,梁渠哪好意思受这礼,只留下几句话匆匆离开,拎着尸体,辗转来到河泊所换功。
河泊所的新府衙位于平阳县与义兴镇中间的沿江地带。
基本格局与县衙相差不多,都是左文右武那一套,只门口不远处多出一个新埠头,插着木桩,停满河泊所官员的制式小船。
府衙的另一边,梁渠还望见两头从没见过的大牛在附近散步,淋雨啃草。
那牛生的极大,至少有一丈高,浑身肌肉鼓胀,走起路来地面微微震颤,惊得隐藏在草中的水蛇快速逃窜。
它们那一对牛角不像水牛角,也不像黄牛角,倒像是麝牛角,一身短密绒毛在雨水冲刷下油光水滑,显然生养得极好。
见到有人过来,两牛抬头哞叫两声,甩着一根短尾巴,雨水飞溅。
“开河牛?”
梁渠想起河泊所卷宗介绍。
开河牛,性格温顺,天生力大,常用来犁地,只是它犁地不是用来种田,而是拿来开辟河道。
两头开河牛,足以在旬日里开出一条从平阳县直达义兴镇的河道。
以前没见过,莫非河泊所有开辟新河道的想法,从别地抽掉过来的?
梁渠莫名猜测,脚步不停,拎着两具尸体跨过河泊所大门。
许多人窃窃私语。
拍卖会后的凫水比斗结果跟长了翅膀一样早就飞遍整个河泊所,不管是见到还是没见到的人,正新鲜着呢。
不曾想当事人转头又拎着两具尸体回来。
什么情况?
没有理会众人目光,梁渠快步去往左边,根据门上的匾额找到新的卷牍室。
熟人李主簿与另外一位同僚正在归类卷牍,得知梁渠杀掉两位鬼母教的好手,忙跑去通知冉仲轼。
“好小子,刚比完凫水,就带两个人头过来?”
人未到声先至,冉仲轼从楼上跳下,蹲在两具尸体旁查验脉搏。
“都死了?没留活口?”
“留不住。”
冉仲轼没有怀疑。
尸体残余的气息强度证明是奔马上境无疑,二打一能打赢,定是一场艰难硬仗,的确难留活口。
且看其中一人脖颈上的毒疮,说不得耍了些手段,但即便如此也已经是非常的了不得。
询问过地点,大致内容,冉仲轼点点头。
“是鬼母教的风格,动机上也很符合,你受伤了吗?”
“一点小伤。”
“真的?”
冉仲轼上下打量梁渠,见他确实无大碍,心中评价更高一层。
他挥挥手,两具尸体被人搬走。
“你一人独战两位奔马上境,上报上去,又是一份大功!”
“两个人都死了,身份验证上会不会有困难?”
“以前是有,现在简单,这事还是柯文彬最近发现的,鬼母教人的血能和艾蒿汁液发生反应,会变色。”
艾蒿?
“缘何如此?”
梁渠清楚,艾蒿只是一种十分常见的植物,随处可见,驱蚊很好用。
“我们猜可能和艾蒿能辟邪有关系。”
“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