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他?”
龙应禅摇摇不已:
“不要老想着打打杀杀,杀他容易,如何善后?”
“那依你之见呢?”
聂仙山倒了一杯茶,轻哼一声:“你是道主,你说了算。”
“我打算开龙虎塔。”
“开龙虎塔?”
聂仙山眉头大皱:
“为什么?”
诸道演武,是诸道宗交流武功的盛会,五大道宗轮流举办,地点、方式不定,往年倒也有几个道宗启出天运玄兵。
早几百年前,龙虎塔也曾开过,再开一次也无妨。
问题是,他们之前并不是这么打算的。
“老夫的意思是,诸道演武正式开始之前,就先将朝廷的人筛出去。”
龙应禅微微眯眼,两条白眉甩动。
“怎么筛?”
聂仙山微微一怔:“那燕纯阳武功不逊于行烈,什么方式筛他出去?姓燕的不准入内?”
“还是说,你要亲自出手?”
“老夫自不会出手。”
龙应禅瞪了他一眼,这老杂毛就没个正形:
“让夕象师弟守塔即可。”
“大象?”
聂仙山心中一动,已猜出他的意思,眼神顿时亮起:
“万逐流的刀意?”
“不错。”
龙应禅端着茶杯,长眉垂下:
“以其师,退其徒,无论他打什么算盘,我等只需将朝廷的人摒弃于诸道演武之外,自是无碍。”
说着,他微微一顿:
“若是那燕纯阳真乃不世出之奇才,能拔除其师留下的刀意,那师弟正是不破不立,凭借那一枚‘龙虎养生丹’,
立地可成大宗师!”
“好,好!”
聂仙山拍案而起,抚掌赞叹。
不过他又有些担忧:
“不过,事关天运玄兵,若那万逐流不守规矩……”
“不守规矩?”
龙应禅轻吹了下滚烫的茶水,眸光幽幽:
“那岂非正好?”
“嗯?”
聂仙山眼皮微跳,又很快平复下来:
“此事,还要细细计较。”
龙应禅点点头,目送聂仙山离去之后,他在院内踱了几步,细细思忖下,觉得并无问题。
“万逐流……”
他眸光幽幽,正欲回屋时,院外又传来脚步声:
“师尊,林甲求见。”
“林甲?”
龙应禅抬眉:“让他进来。”
院外脚步声远去,不多时,林甲快步而来,长身一拜,神情恭谨:
“弟子林甲,拜见道主。”
屋内,龙应禅端着茶杯,微微点头:
“林师侄不必多礼。”
“道主,弟子此来,是为了楚师兄之死。”
林甲斟酌着语气:
“那刺杀楚师兄的杀手至今没有寻到,弟子想求道主出手,以养生炉抓出此人,以报楚师兄之仇!”
“嗯。”
龙应禅放下茶杯,微微摇头:“月余之前,老夫已动用了养生炉,奈何那场大雨冲涮了所有气息……”
“养生炉都没能记下那贼人气息?”
林甲惊疑抬头。
“养生炉虽覆盖内门群山,但到底并非时时警戒,那场大雨坏了事。”
龙应禅长眉甩动:
“林师侄放心,本道主心下有数,不过,此事之外,也还有一事,要伱去办。”
林甲忙躬身听命。
“楚玄空遇刺前后,曾与外人接触过,据那方朝同交代,那是他们邪神教的人……”
林甲猛然抬头,见道主眸光幽沉如海,顿时低下头去。
“此事,就交于你调查了。”
“弟子领命。”
林甲躬身退出院子,伸手一抹,额头上尽是冷汗。
院外,一面黑木讷的青年目送他离开,方才进去院子,躬身道:
“师尊。”
“云风啊。”
龙应禅吩咐道:
“你去一遭龙虎塔,着你赫连师叔尽快在山中选址,最好二三月前后,就将龙虎塔暂时搬出养生秘境。”
“搬运龙虎塔?”
龙云风猛然抬头,瞠目不已。
……
……
屋内,黎渊盘膝静坐,掌兵空间内,聆音箓绽放幽幽光芒,文字并声音一同浮现:
“……神偷司空行,偷盗了道衙存放香火的‘蕴香鼎’,现藏在东南城区,正伺机想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