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刀足矣。
万逐流语气平静,并无过多强调,但其言语间的自信从容,却令乾帝微有些躁动的心思也平静了下来。
但旋即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合一武者,三元归一,其精神可以影响天象改易,也能扭曲他人心灵认知,但想要影响他的心灵……
“你已跨出那一步了?”
“还差半步。”
轻抚着身前的一刀一甲,万逐流站起身来:“三元合一始见天地,八方庙隔绝天地,欲于困境中打破藩篱,难,难,难!”
他一连道出三个‘难’字,神色也变的郑重:
“臣知陛下被那窥神祭搅动心神,然而,未来无定,那窥神祭所见未必是真,纵然是真,臣亦可凭此一刀一甲,为陛下斩去一切忧患荆棘!”
“寡人信你。”
乾帝动容,伸手抓起万逐流冰凉的手掌:“只是,窥神祭中显,那黎渊五十年后似也修成神宫,却是不可不防啊。”
“此人如今年不过二三十,五十年就铸就神宫,实是,大敌!”
乾帝咽了半句话。
窥神祭的最后,那黎渊分明占了绝对的上风,这才是他心中震荡的原因。
八十岁的无上大宗师,亘古未有。
“陛下所言甚是。”
万逐流明白他的意思,甲刀如水般没入他的体内:
“臣此行,必杀此獠,断不容他于五十年后危及陛下,危及我大运社稷!”
“陛下!”
突兀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人的君臣情深,吴应星轻咳一声,上得观星台。
“陛下,此次祭祀所需之香火,物什已大致妥当,只是此次前去的名额……”
吴应星有些头疼。
拢共不过十来个名额,原本就不好定,窥神祭这一颗惊雷炸落后,就更不好定了。
神都城内的老臣、世家们,原本还心存顾虑的王侯,也无不蜂拥而至,争吵声一天一夜没断,甚至有人大打出手。
原因,自然是窥神祭中,万逐流此次成功进入八方庙,且这次可能是唯一一次入庙的机会。
“名额……”
乾帝也觉头疼,他一夜没睡,硬是被吵到了观星台上,就是这个原因。
名额本就不多,而万逐流还同意龙应禅等人同行,自然就更捉襟见肘了。
“老臣前去问询了黄龙子,如他所说,一次仪式,至多不过十五人,再多,就是大祭,容易祭出邪祟,也可能遭受反噬。”
吴应星补充了一句。
“这名额,先予龙应禅、元庆道人,次之,天蛇子、大定禅师、方三运,再次之,龙夕象,聂仙山。”
万逐流开口:“此次入庙,这七人,至少要去半数。”
“王爷的担心不无道理。”
吴应星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就窥神祭所见,此次大祭之人一去至少五十年,若无人得知也就罢了。
龙应禅等人也窥见此幕,若是不带他们前去,只怕遗祸极深。
“只是如此一来,朝堂内必不能应。”
吴应星也有担忧。
可能是唯一一次入庙的机会,谁人愿让?
莫说是一干积年宗师,便是王尽、申奇圣,乃至于他自己,都萌生了心思,想要占一名额。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乾帝。
“黄龙子,也要同行。”
两人说话时,乾帝皱眉思忖,此时开口:
“十五個名额,分出四个给龙应禅等人,王尽统领禁卫不可去,予申奇圣一个名额,那千眼法主,严天雄两人也要一同去。”
算上万逐流,十五个名额这就去了七个了!
吴应星微微皱眉,却也没说话,只是有些头疼,这么八个名额,怕是要打破脑袋了。
“黄龙子,也不能留于神都。”
万逐流开口,又定了一个名额。
只剩七个了……
吴应星眉头紧锁。
“此外。”
乾帝微微一顿,开口道:
“寡人欲以太子监国,与逐流同行。”
“陛下!”
此话一出,在场两人脸色就变了。
“陛下万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
“陛下三思!”
两人齐齐劝阻。
乾帝却是一摆手,不容置疑:“寡人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糟……’
吴应星暗暗叫苦,他算来算去,也没想到乾帝要去。
但似乎又并不奇怪。
如窥神祭所见,这次祭祀并无差错,且这可能是五十年内唯一的入庙机会……
“老臣愿与陛下同去!”
“……”
万逐流瞥了他一眼。
“太子还需吴师一旁照料。”
乾帝皱眉拒绝,但语气却是缓和下来:“寡人手里还有几枚得自青龙阁的延寿丹药,便赐予吴师,或可延寿五十载。”
“这……”
吴应星心下苦笑,躬身谢恩。
“如此,其余六个名额。”
乾帝想了想,却是看向万逐流。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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