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心意相通,基本上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大概,唐经天微微点头,陈淮生这才把目光望向滕定远和曾国麟,那两人也都是聪明之人,大略明白陈淮生目光中的意思,但都有些犹豫。
“呵呵,这通天泊你们也知道这是北边湖泊里最凶险的所在,就你们这点儿本事也敢去擅闯?这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来客越发恣意狂放,“还捡漏呢,你连湖心都去不了,怎么捡漏?”
陈淮生嘴里话语半点不歇:“前辈,如果晚辈所料不错,前辈定是鳞圣出身,难怪对通天泊这等水中圣地都能如履平地,我等就不一样了,只能望而兴叹,在湖边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鳞圣也是种尊称雅称,无外乎就是蛟螭这类出身,但陈淮生的姿态让对方相当舒服,看陈淮生也越发顺眼了。
其最异于常人的表现往往就是在某一方面显得特别突出,或者说性格上尤其明显,这既是他们的短板弱点,但也是特质。
尤其是在这等时候,面对着这个大家心里都完全没谱的异修,陈淮生必定有针对性。
不过这家伙的实力可要比熊壮强太多了,就算是熊壮真的应劫飞升突破,都难以望这个家伙的项背。
一帮炼气巅峰炼气九重的人,能做出这么离谱的事儿?
陈淮生赶紧又从储物囊中拿出两壶:“这是汴京所产石冻春,乃是京中名酒,前辈若是好酒,这汴京城中好酒甚多,……”
众人心中都是一寒,这家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陈淮生这话难道有什么错么?
好酒就好酒,这又有什么错?
不远数千里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碰运气捡迷路的鱼,有这种事儿?
你说这话自己信么?
“小子,你倒是挺会说话。”来客抿了抿嘴,“通天泊的情况我不敢说了如指掌,也算是去过有几回了,我本有意要去走一遭,但一直没有时间,……”
“前辈真的有意要去通天泊?不知道我等能否跟附骥尾,与前辈同行?我们可以先去通天泊,带通天泊这边是了之后,再去轵关山,……”
和熊壮打过交道的他知道异修的性格虽然尽量模仿人,但是他们还是有些不一样。
对这种性子的人,就要投其所好,简而言之,就是顺毛捋,你越是能让他张扬出风头,他越是得意高兴。
“唔,你等既是要去通天泊,老夫也正巧要一行,你等便与我同行,我不会占人便宜,你等供应了好酒,我自然也要与你们一些好处,保管不会让你们吃亏便是。”
一干人都觉得这人说话前后不一,性子似乎也飘忽不定,弄得人有点儿无所适从。
他注意到对方只是否定自己不是好酒贪杯之徒,但并未否认他自己好酒,好酒和贪杯是两个概念,后者的贬义性质太浓。
来客忍不住咧嘴一笑:“小子,算你们走运,老夫我的确要去通天泊一行,你们如果要去,老夫便勉为其难,带你们一程,不过这一路上,你们可得要管老夫的酒菜,对了,这酒不错,河北之地好像没有售卖啊,我从未尝过,……”
就你这样,一壶酒被一口就干掉大半,现在奉上两壶,你连话都没说就拿了过去,现在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不是好酒贪杯之徒。
“什么叫好酒?”没想到来客接过酒时,却脸色一沉,“老夫岂是那种好酒贪杯之徒么?”
只是在这等时候,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摊上了这么一桩事儿,是祸是福,现在他们也拒绝不了,都只能跟着一道。
惟愿能早点儿了结此事,分道扬镳,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