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仍然愁眉不展,陈淮生又道:“放心吧,我相信渡果师伯和米师叔这点儿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天云宗也不至于还要撵到天王渡那边去。”
还是虞弦纤展颜一笑,“陈师弟说得是,我们现在担心也没有意义,只等齐师伯他们回来,也就能有一个结果,特别是下一步的安排,……”
陈淮生的话让在场几人都稍稍释怀。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淮生的话在一干人面前的分量越来越重,而且信任度也越来越强。
只要是从陈淮生嘴里出来的话,莫名就能让人觉得可信。
而这一次去大騩山,的表现更是让虞弦纤和宣尺媚都觉得震惊中带着无比钦佩。
那边可是五个紫府,摆明是要彻底毁了元荷宗,但是在陈淮生的斡旋下,居然能带出七十余人。
哪怕有二十余人最终离开并未归并入重华派,但毕竟是陈淮生争取来的,没有陈淮生,这帮人的命运如何,真的不好说。
而且即便是被放逐和有意无意地任由逃离那些低阶弟子,很大程度也是得益于陈淮生最初与天云宗接触带过去的建议,才让天云宗一改先前的暴烈之举,变得和缓了许多。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改变不了,那么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抛开那些困扰我们的东西,立足现实,安安心心做好我们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情,就像渡果师伯和米师叔的行踪我们掌握不了,只有等待,像重阳山那边的战局,我们一样无法左右,也只有等待,所以师姐师妹师弟们,还是定下心来,莫要荒废修行,……”
“说易行难啊。”一直通达乐观的小胖子魏武阳眉宇间都是愁容不解,“陈师兄,现在元荷宗没了,我们现在的身份该如何确定?你们重华派现在的状况如何?虽说你们接纳了我们,可是我们九莲宗昔日毕竟是十大宗门,甚至是超级宗门,可现在分崩离析,烟消云散,也难怪那么多弟子宁肯委曲求全也要留在天云宗,……”
这是一道伤口,却被这个言语无忌的家伙给再度挑开。
当初接近两百人存留下来的弟子,竟然有一大半愿意留下来归附天云宗,这个比例和数量不但让元荷宗和重华派的人感到吃惊,就连天云宗自己也一样感到不可思议。
这一战中天云宗可是斩杀了他们宗主和长老两名紫府,而且击杀了数十人高阶修士,总共一百多弟子丧命于此。
但是这些元荷宗的弟子竟然能够放下这段血海深仇,加入天云宗,不得不说元荷宗的内聚凝力太过薄弱,而天云宗大赵第一宗门带来的吸引力太大。
想想也是,这些弟子投入宗门的目的都是为了修仙问道达至天人,九莲宗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魅力而覆灭了,但却有机会进入第一宗门,若是平时反而无此机会,这等情形下,如何抉择,对很多人来说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人家天云宗也说清楚了,这是宗门之间的争斗博弈,无关个人恩怨,也不会将恩怨记在这些弟子身上,既然如此,哪还有什么顾忌呢?哪怕这话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有这样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陈淮生也明白魏武阳的话其实是代表了这一批元荷宗过来的弟子问出来的。
他们还在惶惑和质疑重华派是否能够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灵山福地,灵田宝泽,灵材灵食,还有功法经义,乃至宗门未来的前程,这一切,重华派与昔日元荷宗有多大的差距,是更好,还是不如,前景如何?
他们和那时候别无选择的凌云宗弟子不一样,他们可以选择离开变成散修,也可以寻机去找值得投效的宗门,现在加入重华派也可能是暂时栖身,一旦重华派达不到他们心目中的目的,那么离开也是必然。
魏武阳的言外之意就是重华派究竟能不能给大家一个更美好更可期的未来前程。
“大家现在彷徨悲伤,心神不宁,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这种心境,陈师兄你是很难体会到的。”接上话的是章芷若。
陈淮生有些恍惚。
五年前那个稚气尚存的小丫头,三年前在汴京见过一面,已经有些亭亭玉立顾盼生姿的妖娆景象。
又是三年过去,这丫头大概也是双十年华了吧,明媚可人,尤其是那脸盘子长得格外出众,与前世中零零后邓恩熙有几分相像,但又多了几分魅惑感。
不过这份恍惚感也是转瞬即逝,陈淮生摇摇头:“其实这种感觉在三年前我们重华派在悲沧气氛下离开朗陵踏上河北之路时一样存在,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前途在何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河北那荒野之地生存下来,但是三年之后,我们已经傲立于河北大地,无论是河北昔日的大宗门,还是千年历史的名门世家,无人敢小觑我们,在河北,任何人做任何事都需要考虑我们重华派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