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熊壮这几年里情况究竟如何,也许还在苦苦徘徊挣扎,也许一跃而过,已然成为异修中的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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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人影缓缓降落在千仞山最突起的悬崖上,遥望着东南方向一片苍翠。
“真没想到重华派这帮人竟然还真的在卧龙岭站住了脚,不是说这块土地不太吉利么?洞玄宗留下来的晦气谁都冲不走,怎么就没见厄运落到他们头上?”
高大一些的修士满脸的不解,“我还是专门调查过的,这两三百年间一共有三个宗门在这里立足,少则两三年,多则二十年,几乎都出了事情,灰飞烟灭,但给我的感觉好像重华派却打破了这个禁忌,虽然他们也才在这里立足五年,但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气势,却给人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他们的感觉。”
矮一些的修士满脸如同刀刻一般的皱纹,但一双小眼睛却是精光湛然,个子虽小,但是带来的气势比高大身材的男人更有压迫感。
“十七,重华派不是咱们河北这边那些自发生长起来的小宗门,他们来自大赵,本身也有千年历史了,而且这十年来重华派崛起很快,我都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被另外一家宗门给撵出大赵,这太不可思议了,也不知道那白石门有多么强大。”
矮个子嘴角微吊,颧骨微耸,法令纹很深,显得有些刻薄森冷。
“十哥,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再重华派继续膨胀下去了,滏阳道都成了他们一家独大,而且手还在往翟谷道和卫怀道伸,幽州这边迟早也会被他们渗透,原来和我们说好的条件,也开始阳奉阴违,这是一个大祸患,天鹤宗、月庐宗那帮蠢人难道看不到这一点么?这些外来户是要鹊巢鸠占,而且还胃口越来越大了。”
高大身材的男子目光中已经有了几分憎恶和愤怒。
“十七,月庐宗不是没有动作过,但他们怕引火烧身,还有人趁火打劫,现在的重华派可不是前两年的重华派了,五个紫府,月庐宗和天鹤宗都要掂量掂量了。”轻轻吁了一口气,矮个子目光越发阴森,“原本以为他们在大赵济郡那边有了落足点,会把重心转移过去,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卧龙岭这边却越发弄得声势逼人了,是该让他们明白河北和大赵的不一样了。”
“十哥,真要动手?”真正事到临头,开始骂骂咧咧一直态度激烈的高大男子反而又有些胆怯了,“本来今年兽潮的规模就在日渐增大,若是真的把那些妖物引出来,会不会到处乱窜,万一控制不住,……”
矮个子冷冷地扫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堂弟,“控制不住才好,就是要控制不住!他们不是觉得卧龙岭都成了任取任予的洞天福地么,不是觉得我们河北人都是傻瓜,这么好一处宝山福地都没有人过问?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河北妖物的风采,或许他们就该明白树大招风的后果。”
“十哥,我就是担心这要妖兽未必完全能控制住,万一引过来的路线上就乱了,……”高大男子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无所谓,走西线,真要出了事儿,也还有天鹤宗和月庐宗来挡着。”矮个子阴冷一笑,“我还担心咱们这力度不够呢。”
高大男子只能闭嘴,心里却在嘀咕,还不够,真的要被解禁释放出来,谁知道那里边会有那些妖物跑出来。
但他也知道现在也没的选择,重华派势力膨胀太快了,幽州那边都有些躁动了,若是幽州道种都把重华派当成了第一选择对象,那幽州这些宗门世家怎么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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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生终究还是在赵嗣天那里等到了商九龄他们归来的消息。
无论怎么,他都得感谢赵嗣天,如果没有赵嗣天牵线搭桥,宓家的《紫阳内炼要术》落不到自己手上,错过这样一个看似偶然的机会,也许会延误自己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一定。
有时候就是这么遇缘,偶然的随口提及一句,就能少走许多弯路,节约许多时间。
在外人眼里手上,这《紫阳内炼要术》也许就是一册有些冷门的经诀,甚至屁用没有,但落到陈淮生手上却成了改变修行路径轨迹的法门钥匙。
听得陈淮生的介绍,赵嗣天羡慕得简直眼睛发红,自己也不过就是随口一提,帮忙牵了一个线,谁曾想竟然就有如此效用,两年破三重,这他么如此逆天之事,其他人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发生在陈淮生身上了。
原本自己在筑基时就已经慢了一步了,现在自己连筑基二重还在苦苦寻路,人家就已经筑基四重了,这上哪里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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