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銮仪卫的名头不够响亮。
何夕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姚广孝却弄明白了。
所以,衙役们自己上的可能性其实并不高,但是驱动民壮抓贼的场面确实不少。
只是何夕就一团雾水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不明白地问道:“何当家,这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大明基层的常态,一个县,正式的吏员其实没有多少个。但凡有事,都是临时征召民壮。甚至百姓还有服从的义务,否则就要受到惩罚。乡间的里正,也要协助官府抓贼的义务。
姚广孝摇摇头说道:“不算结束,甚至是开始,小地方是藏不住事情的。大人,在许家村的事情,恐怕这个时候已经传遍这一片了。另外,大人以为许家不会去县衙告发你吗??”
何夕姓何,这一点,倒是自己介绍过。只是这当家的,又从什么地方来的?
许老丈说道:“事到如今,何当家的何必隐瞒?老头子一辈子卖出过不知道是多少船,见过不少船主,没有一个像何当家的。倒是几十年前,见识过江海豪侠的风范。却有几分相似。只是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我许家不做此等生意。话都说开了,何当家还请保重。”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有几十个衙役冲了过来,手中拿着铁尺,还有一些拿着长刀短剑。带着一些征召的百姓民壮,向何夕涌了过来。几个好像捕头一样的人,大声吆喝着道:“抓海盗了,所有壮丁都带着家伙过来,违令者,朝廷自有处置。”
本来吧,洪武年间防范海盗,就是一个长期任何,更不要说,信国公汤和刚刚从西北调任这里,汤和的使命,就有防范海盗之责。如此一来,上上下下,岂能不对海盗上心。
姚广孝当年也在江湖上厮混过。对这样的场面,也不陌生。姚广孝低头在何夕身边说道;“大人,他们将我当海盗了。”
只是这局面沉默一会儿,衙役再次吆喝起来,说道;“里面的人听着,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不过,即便如此,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这乡下的衙役,根本不知道銮仪卫。也不明白銮仪卫是做什么的。其实,他们未必没有怀疑。毕竟他们或许不认识銮仪卫,但是令牌形制,却是知道的。
等离开许家村,何夕叹息一声,说道:“晦气。今日无功而返了。”
姚广孝说道:“大人,其实远洋商船本身就很敏感的。也不怪许家在意。通倭之罪,可是不小的。”
何夕见状,知道说什么也不行了。说道:“走吧。”
何夕一愣,说道:“难道还不算结束?”
何夕身边的一个侍卫见状,大怒,立即亮出銮仪卫的腰牌,大声呵斥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因为认错就要承担责任。
何夕说道:“告发什么?”
何夕要走,许家也没有留,一两百人,从中间裂开一条道路。目送何夕等人离开了。
连姚广孝脚步也挪动了一下,站在何夕面前。
姚广孝微笑,却没有说。
许家不上报,说不定,还有祸事临头。
或许换成锦衣卫的,就足够响亮了。
姚广孝说道:“大人以为这一件事情,就算完了??”
也算是好聚好散。
他们想的未必不是有高个顶着。他们不过是听令行事。不知者无罪。
何夕的脸色黑得好像锅底。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他先将安庆公主送走了,否则今日这局面,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让他束手就擒,何夕自然是不肯的。但是彼此真动起手来,不要说对方人多,何夕身边人少。
单单说,都是大明子民, 动起手来,有所损伤。就不好了。
只是这个局面,如何是一个了局?何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