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卫军好奇问道。
“我早就打算以咱村卫生员的身份,参加县医院的培训学习了……”
顺子带着期待振奋的神色,解释道:“每年春天第一医院都会开展培训学习活动,不过从各个公社选来学习的名额特少,你帮我递句话儿呗!
姚司令,帮哥们一下吧,这对我太重要了,只有来了县医院学习过,以后才有机会进入公社,甚至还能留在县医院上班!”
“……”姚卫军闻言认真看了下顺子的眼神,点头道:“我肯定愿意帮你,不过可能没那么快有结果,我现在跟齐院长也是刚认识,你总得给我点时间,等有合适机会了,我帮你问问。”
“哈哈……姚司令够意思!”顺子兴奋极了,声音一下大了很多,顿时引来不少护士的关注目光。
他连忙低头,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朝姚卫军‘嘿嘿’低声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卫军,过来抽烟!”
已经走出医院大门的陈守山朝姚卫军招了招手,从兜里摸出烟卷,递给了大步走来的姚卫军和顺子。
三人在门口抽了根烟,齐院长安排的车便缓缓开过来了。
“姚同志,感谢的话今天就不多说了,路上慢点,我后天等着你到来哈!”
齐院长认真跟姚卫军告别,再次诚挚叮嘱道。
姚卫军笑着回应后,坐进了车里。
约么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三人乘坐医院的车子返回了碱场村。
目送司机离开,姚卫军同陈守山以及顺子挥了挥手,大步朝着村东头的家里走去。
来到家门口轻轻敲响院门,住在偏房的父亲听到动静,出来给他开了门。
姚卫军跟父亲简单说了下医院的情况,便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虞秀楠早就去上班了,学校今天还有最后一天才会放假,姚卫军躺在床上醒了会盹,穿衣下床洗脸刷牙。
“军子睡醒了?早上听你爹说你半夜回来了,锅里还给你热着饭呢!”
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奶奶见他出门,立马提醒道。
“奶奶,我现在还不饿,干脆待会儿直接吃中午饭得了。”姚卫军摆摆手,洗漱完后,在院子里活动了下身体,坐在台阶上晒着太阳陪奶奶闲聊了会儿。
吃过中午饭,在家喝了杯茶,他起身赶去了村部。
昨天李启明去公社打听东边山地的承包情况,原本昨晚就该坐下来了解这件事儿的,结果从京城回来的稍微晚了些,接着又送候水贵去医院,便给耽搁了。
姚卫军对于刘家湾承包山地这件事很重视,因此吃过午饭,打算去村部听李启明说下具体情况。
临近过年,村里弥漫着热闹喜庆的气氛,哪怕天气很冷,但村里人都在期盼着春节来到。
村口的大榆树下,村民们围在一起,互相交流着购买年货的心得,笑声和喧闹声此起彼伏,犹如一首欢快的乡村交响曲。
沿着村道走下去,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和红红的对联,寓意着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吉祥如意。
小孩们手捧着鞭炮,在村道上欢快地奔跑着,鞭炮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生动的乡村画卷。
这种热闹景象,朴实而真挚,充满了浓浓的乡愁和喜庆,那种切实的欢庆氛围,令姚卫军有些感慨与迷恋。
他笑着一一跟村民打招呼,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村部院子。
“卫军,水贵的情况怎么样了?昨晚辛苦你们几个了,快坐!”
进到屋里后,李启明起身让座,着急追问道。
姚卫军简单说起了候水贵做手术的事儿,这期间,李启明让赵树良去把陈守山也叫了来。
“明伯,昨天你去公社打听过了吗?刘家湾承包山地的事儿具体怎么说的?”
姚卫军等陈守山赶到后,认真看着李启明问道。
“情况我了解了,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李启明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皱眉解释道:
“刘家湾的刘召金前段时间跑了好几趟公社,一开始公社领导并没有给出确切答复,但我听刚调来的王副主任说,刘召金后来不知从哪儿托了关系,县里有领导亲自给公社一把手罗主任打了电话,这件事基本算是定下来了。”
李启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哎,早知道我也该提前找找人,把靠着咱们村子东边的山地包下来,省的便宜了刘家湾的人。”
“基本定了下来……那就是说还没正式下发文件呗?”姚卫军皱着眉头,淡淡说道。
旁边陈守山也是一脸不爽的神色,附和道:“对啊,既然没下发文件,那他刘召金得意个什么劲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上回就管上我们不让进山了,忒不像话!”
“不能这么说,虽然还没下发正式文件,但县里领导都发话了,应该是错不了,估摸着现在临近过年,公社倒不出手来,计划着等年后再制定具体承包文件吧。”
李启明苦笑着说道。
“明伯,那咱们村要不要也去公社申请下,至少靠着咱们村的山地,没道理承包给他刘家湾吧?”
姚卫军有些不甘心,如果公社允许山地承包,那么他当然要争取一下,承包一片山地,这对他以后在村里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助力。
“估计很难了,毕竟现在刘召金已经跟公社报备过了,咱再横插一杠子的话,公社领导指定不会同意。”
李启明撮了下牙子,满脸为难的摇头解释道。
“这个刘召金到底去县里找了哪个领导,这个明伯你能打听到么?”姚卫军琢磨着,补充道:“或者说,他们刘家湾村有什么厉害人物,是在县城当官的,这方面明伯跟守山叔你们有印象吗?”
“唔……他找了哪个领导这我没法打听,如果说到刘家湾村的能人,我想想哈。”
李启明沉思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记得刘家湾好像有户人家的亲戚好像是在县公家单位上班,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在土管所,对,我想起来了,七站八所嘛,前些年听人提到过这事儿!”
“土管所……看来刘召金是让他们村的那户人家使上力了,找了在土管所上班的亲戚。”
姚卫军微微点头,但脸上依旧带着疑惑之色,皱眉继续道:“可也不对啊,能打电话给公社罗主任,敦促承包山地这么大的事儿,土管所……应该没这么大的权力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