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燃灯,燃灯!
敖丙抖了一抖衣袍,手中掐动印诀,潜心推算。
他的推算之法,虽然不算精妙,但如今,天地沸起,能动的生灵,无论修为之高低,可以说是几乎全都动了起来,无有例外。
而敖丙又作为当前天地之间‘唯一’的大罗,法度笼盖于天地之间,天地之间,一切的变化,都在他的审视,在他的感知之下。
这般的状态,便是大罗的‘全知’和‘遍知晓’之能,最为贴合天地的时候,是这能力,最不会被其他的力量所干扰的时候。
所以,纵然推算之能一般,可此时的敖丙,却已然足以‘算尽天机’!
然而,就算是此时的‘算尽天机’,在敖丙的推算当中,有关于杨戬的消息,也依旧是一片虚无。
这样的情况下,敖丙便也只能将自己的目光,落到大罗天当中的那些大罗身上。
能够遮蔽一位‘真正的’,‘唯一的’大罗……便唯有另一位大罗。
而且,那都不是一位大罗在遮掩有关于‘杨戬’的天机,而是那有关于‘杨戬’的天机,本来就是大罗这个层次的隐秘。
“不是。”
“也不是。”
“依旧不是。”
大罗天当中,一位又一位大罗的气息,被敖丙衍化,推算……然而,那一位又一位的大罗,都和‘杨戬’,没有丝毫的联系。
“燃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点灵光,在敖丙的心头显化。
那是来自于陆吾的消息。
来自于陆吾的警讯。
他都不需要踏出西昆仑,只需要以一种没有‘遮掩’的姿态,在心头默念敖丙的名字,然后‘回想’他留在开明身上的那个头颅所‘看到’的东西。
于是,那玄奇的感应之下,陆吾之首所看到的场景——也即是那些大罗们密会,打算‘谋杀’敖丙的场景,便是以一种无比神妙的方式,在敖丙的眼前展开来。
那些密会的大罗,他们的‘会议’,还不曾结束,但敖丙的,却已经是无声无息的,‘加入’到了这一场会议当中,听着密会当中这些大罗们的言语,听着他们商议,如何的‘镇杀’自己。
而在这过程之间,燃灯道人的身形,自然也就在敖丙的面前凸显出来。
说起来,敖丙和燃灯之间的恩怨,可以说是能追溯到无比遥远的时代了!
从道途的最源头,敖丙就和燃灯道人有着冲突。
盘天的时候,那商周之战,因为敖丙的介入,其走向,便早已是一种奇特的姿态,走到了另外的一个方向上,成为了盘天的奇迹当中,不可更改的一部分——从这一个角度而言,敖丙的存在,同样也是盘天那未来的‘锚点’之一。
在原本的,敖丙所知晓的一个走向当中,燃灯道人,乃是取了赵公明的二十四颗定海珠,衍化二十四诸天,然后登临大罗。
然而在敖丙的介入过后,非但是那二十四颗定海珠落于敖丙之手,便是燃灯道人的乾坤尺,也同样是落到了敖丙的手中。
而后,二十四颗定海珠,在敖丙的手中得以补全,显化出三十六颗定海珠的完整姿态——最终,化作了拱卫在盘天四周的四九天阙。
而燃灯道人的道途,也因此走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如果说历史的衍化存在惯性,大罗的成就,亦是存在惯性——那么毫无疑问,当敖丙介入过后,燃灯道人的‘惯性’,便发生了巨大的偏差!
自敖丙过后,盘天的燃灯,非但是和元天的燃灯,格格不入——其便是和自己埋葬在归墟当中的那些过去,都‘格格不入’!
从这个角度而言,燃灯道人其实已经‘死去’——活下来的,乃是佛门的燃灯古佛!
是佛门承接梵教的锚点。
其存在所象征的,便是梵教终于被盘天所同化,最后化作佛门的过程。
于这一点而言,燃灯古佛的存在,亦是盘天的未来当中,一个不可或缺,也不可复制的锚点。
同样是作为大罗而存在——但,燃灯佛祖的成就,却是绝对的,要超过燃灯道人!
从这个角度而言,燃灯道人,亦是燃灯古佛的‘破绽’之一。
其存在,对于燃灯古佛的根基,便有着天然性的动摇。
“所以,燃灯古佛自己,应当也同样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我从盘天至于元天这个过程,同样也有着燃灯古佛推动。”
依照广成子所言,哪吒和杨戬的身上,都有着来自于‘燃灯道人’的暗手——这暗手,乃是当年的他被燃灯道人利用,和燃灯道人联手铸就。
既然是联手铸就,既然那暗手,令成就了大罗过后的广成子,都觉得绝望,都认为自己无法处理——那其就不可能越过燃灯古佛而意识到这个问题!
所以,敖丙来到元天的过程,是燃灯古佛先动了念,然后才有了广成子的醒悟,以番天印,令敖丙从盘天,归于元天。
“所以,燃灯古佛,亦是在想着要和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切割!”
“其是想要彻底的摆脱这来自于元天之燃灯的影响。”
“其想要燃灯道人彻底陨落!”
敖丙回想着这元天当中哪吒的情况——燃灯道人的道果,已经有一部分落到了哪吒的身上。
“对了,道果!”敖丙的心头,猛地一动。
无论是哪吒还是杨戬,都和燃灯道人有关。
那么,若是以燃灯道人的道果为媒介,以此推算那‘杨戬’的情况,那是否,会有所得呢?
这么一念过后,敖丙的心中,立刻便是豁然开朗。
“杀燃灯!”
在盘天和元天相合之前,敖丙要在这元天当中做一些事,如果说这些事,有不同的优先级——那么,当敖丙的心头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来时,斩杀燃灯道人这件事在敖丙所要做的事情当中,其优先级,便直接是排到了第一级。
“也好。”敖丙点着头。
他和燃灯道人之间的,从盘天沿袭到了元天的恩怨,也该是有一个了结了。
这样的想法之间,那大罗们密会的洞天之内,显化出自己身形来的燃灯道人,顿时就生出一阵无比的悚然来。
前所未有的,大难临头的感觉在他的心头浮现出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惊悚感!
纵然是在那陈塘关的事暴露过后,他叛离阐教——然后还不曾被西方教所接纳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面临着‘被圣人亲历门户’的威胁时,他都不曾有过这种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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