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子，她认得。

不光认得，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每个玄医巫女身边，都有一名伺候的药女，这女子名唤连翘，正是自幼跟在沈灼兮身边长大的药女。

沈灼兮身边没别的玩伴，有什么好的都会想到连翘。

而神医谷的药女，和神医谷的药人一样，都是为了试药而存在。

这是连翘生来的使命，就如她的名字一样，都是上一任玄医巫女挑选人时，随意以药命名。

沈灼兮对连翘很好，有什么药都不愿意让连翘以身试毒，更多的是抓来野兔，野鸡和小松鼠试。

当然，这些事只有她们二人知道，断不敢让谷内的其他人知晓。

如今再面对面坐着，沈灼兮只觉得连翘陌生的很。

不仅人变得陌生，行为举止，说话的语气，一举一动全然是陌生的痕迹。

若非她眉眼间的红痣一如从前，沈灼兮当真会认不出来。

十年，十年足以改变很多。

她正出神，连翘收起笑脸，道：“沈小姐已经坐上去神医谷的马车，是不是要依照约定，说出那果子的下落？”

沈灼兮敛起心思，抬眼看向连翘：“让我想想，这几日赶路没睡好，加上药市大会人实在是太多，的确忘了。”

“别耍招。”连翘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果子特殊，并非你一个普通人能消化的，还是早些拿出来为好。”

“哎呀，本就记不太清楚。”沈灼兮抚上太阳穴，微微按了把：“我又胆小，你这一恐吓，我心都要吓出来了，还哪里想的出来？”

连翘周着眉，看向她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杀意。

但沈灼兮清楚，连翘就算生气，在找到凌绝果之前，不可能杀了她。

想到这，沈灼兮按太阳穴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试探道：“听闻玄医巫女闭关多时，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你听谁说的？”连翘面上闪过一丝古怪。

沈灼兮一脸无辜，解释道：“外头求医的人都这么说，玄医巫女本事了得，能起死回生，没有她治不好的病。”

“这等天之娇女，闭关不需要这么久吧？”

连翘带了几分警惕：“玄医巫女做的决定谁敢质疑，她一日不出来，谁都无法猜测，你问玄医巫女做什么？”

“有些事情要请教玄医巫女。”沈灼兮的话半真半假：“我自一本古书上见到一个能起死回生的方子，只可惜没有法子实验。”

“更准确的说，我在死刑犯上试验过，效果微乎其微，想请玄医巫女指点迷津，万一能成……”

话没说完，连翘就打断她的话：“玄医巫女闭关前，让圣主和我处理谷中事宜，圣主医术了得，不逊色于玄医巫女。”

“你若信得过，不如拿出方子，请圣主帮你看看？”

沈灼兮摇了摇头：“谁能和玄医巫女匹敌，不如你告诉我玄医巫女闭关的位置，我去跪求她老人家出关，这么多年过去，总应该闭好了。”

“连我和圣主都没法子求玄医巫女接见。”连翘上下扫了沈灼兮一眼，不屑道：“就你，凭什么？”

“我听闻我和玄医巫女的名讳恰好一样。”沈灼兮顿了顿，道：“不去试试如何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