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过后,王忠道:“那次和你告别,说普洛森尼亚见,我以为实现不了。”
“怎么会!”基里年科中将笑道,“我第一没有被包围,第二嘛,我是骑兵啊!如果我一狠心扔下部队,敌人布下天罗地网我也能跑出来。”
王忠听他提到自己的部队,便问:“第七骑兵军呢?”
基里年科的第七骑兵军在王忠丢了大半洛克托夫的时候,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强弩之末的敌人,把奄奄一息的罗科索夫战斗群救了出来。
这支部队都是王忠的救命恩人。
基里年科叹了口气:“损失很大,全部撤退到圣叶卡捷琳娜堡东边整补去了。我的小伙子都是骑兵,确实不太适合在城里和普洛森人绞肉。”
王忠:“可惜了。”
“别太担心,我昨天没赶上分享会,但是昨晚我在楼道里喝酒,碰到了住对面的卡舒赫中将,就聊了下你的说法,用泥泞和冬季拖死敌人,这个想法很好。不过也有人说,你真正的想法是移平圣叶卡捷琳娜堡。”
王忠哑然失笑:“谁说的?怎么可能,看看周围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看看远处工业区的厂房,这得多少炸药才能炸平?不不,我们不会离开圣叶卡捷琳娜堡。
“敌人也攻不下来。如果敌人进入了城市,我们就依托城市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群和他们绞肉,这可不是洛克托夫那种小城,这会要普洛森人命的!”
这时候,周围聚集了一群军官,他们也不靠近,就远远的听着,看起来像是在等通勤的公交车一样。
这时候昨天晚上见过一次的卡舒赫中将拿着个饼一边吃一边过来了:“罗科索夫少将,听说要把你安排在我麾下。”
王忠一听很开心:“这不是好事吗,你昨天说得很好啊,比接受斯科罗博那个蠢货——那个叛徒级指挥好多了。”
斯科罗博大将已经被定性为叛国贼,说是他的妻子被查出了四分之一的普洛森血统,奶奶是巴伐利亚的贵族,和家里有书信往来。
只能说审判庭就是快。
卡舒赫皱着眉头:“你不生气吗?我本来是個农民。”
王忠:“农民怎么了?我们吃的麦子是农民种出来的,吃的牛肉是农民养出来的,讨厌农民那你别吃啊!”
卡舒赫像是要重新认识王忠一样,仔细打量他:“你……和传闻不一样啊,他们说伱是个纨绔,采花大盗。”
细说采花大盗,我城里老相好都有谁?
这时候基里年科说:“我猜统帅部那帮人,是想制造你们俩之间的矛盾。
“他们大多数是旧军队的贵族,站对了队。他们之间私人恩怨比打胜仗重要。
“你要是被包围了,让旧军官率领部队去救你,就现在他们对你的仇恨度,可能救援部队每天只前进一公里。”
王忠骂道:“和这帮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打胜仗!”
周围的军官们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但从表情看,他们都赞同王忠的话。
卡舒赫:“要是高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大将回来就好了,他父亲是个鞋匠,一定不会和那帮贵族老爷一个鼻孔出气。可惜他被发配走了。”
王忠早就想说了,契诃夫、屠格涅夫、高尔基,好家伙,整个沙俄文坛群体穿越了啊?
不过王忠转念一想,出现这么多熟悉的名字又不是特别奇怪,毕竟安特人取名是照着表来的,表上有你还能规定别人不能取吗?
基里年科说:“要我看啊,我们就应该串联起来,让这些昏庸的老爷们的命令执行不下去,我们自己在下面做变通,你看,我们三个,俩中将,都能指挥集团军,少将你虽然是少将,战功那么多,中将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三个加在一起,三个集团军,如果都布置在一个地方,就能有联动了。”
王忠:“你第七军不是残了吗?”
“是啊,所以交给了我的副手,他升军长了,我现在回来可能会接一个集团军,卡舒赫应该也是。”
卡舒赫吃完饼,拿出烟卷:“妈的,他们不让我的参谋班子和我一起调动,不知道给我配个什么样的参谋长,如果是旧贵族那就恶心了。”
王忠:“参谋只要能组织好部队,其实影响不是特别大,如果组织不好部队,那就换嘛。而且旧贵族里也有还行的,我的参谋长就是个旧贵族,除了婆妈一点其他都还好。”
另外两人看着王忠都笑了。
王忠:“怎么了?”
卡舒赫:“你也是旧贵族,少将。旧贵族里也有能人啊,不能一棒子打死。”
这时候有人骑着马,牵着另外两匹马过来。
基里年科:“好了,我的坐骑来了,该去办事了。”
王忠:“办事?”
“我老婆孩子今天坐火车过来,去车站等着去。”说着基里年科翻身上马,跟王忠摆了摆手,“普洛森尼亚见!”
王忠笑了,大喊:“普洛森尼亚见!”
目送基里年科消失在远方后,卡舒赫问:“现在说这个会不会早了点?”
王忠:“不早。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这我倒是不怀疑。”这时候另一辆吉普车开过来,卡舒赫把烟扔地上踩灭,“我的车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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