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审判官就押着俘虏走了,前脚刚走,巴甫洛夫的“六级文员”就拿着一叠文件进来了。
巴甫洛夫一看到老头,就一脸苦闷:“我不是把印章什么的都交给你代管了吗?这符合规矩!这些事情你们去办,我的事多,我要把精力放在军事上面。”
王忠作为一个军迷,对特定的词语非常敏感,比如听到勃勃生机万物竞发,就会想起特定的场景,自动给说话人背后补上地图背景板。
而这个“我要把精力放在军事上面”没有前面那句那么有名,但也让王忠莫名的想起某个头发很少的人,并且开始担心巴甫洛夫的发量。
老头皱眉:“我是来跟你报告伤亡状况的,这不是军事上的事情吗?”
王忠看了看时间,这还没到第二天呢,便说:“伤亡这么快就统计出来了?来,我看看。”
他伸手把原本要给巴甫洛夫的文件拿过来。
上面是今天的详细伤亡数字,仔细的按照所属单位分好了。
王忠翻了一下,大惊:“怎么后勤的伤亡比一线部队还多?”
老头马上答道:“因为后勤很多人没有受过避炮训练,炮击来的时候直接趴在地上,结果被震伤震死了许多。
“今天师野战医院接收了很多脏器破裂吐血的伤员,并且报告说医院缺乏救治他们的手段,只能应急处理之后准备后送。”
王忠:“这不是入夜了吗?用火车后送啊。”
老头:“火车站到现在还没有列车进站,推测是铁路中间断线了。”
老头说完巴甫洛夫指了指电话:“和集团军的电话线都断了,估计铁路也被敌人渗透部队破坏了。”
王忠问完后勤伤亡的事情,继续翻看各部队伤亡,翻完交给波波夫:“战斗部队普遍没有多少伤亡,最大的伤亡居然来自偷袭别申斯克团三营阵地的勃兰登堡部队。”
波波夫一边翻看伤亡名册,一边答道:“勃兰登堡部队毕竟是别动队,训练水平比一般的普洛森军都好,又是突然袭击,三营表现得不错。就今晚这个情况,可以给他们申请個勋章。”
王忠:“勋章没用,通知后勤,明天早上给三营加餐。”
说完他对波波夫说:“这个才有用,士气绝对高。”
瓦西里:“还不如将军你亲自去他们阵地,给他们说两句。你要不想写演讲稿,你就来一句绕口令,‘灰尘随着马蹄声飞扬在田野上’什么的。”
灰尘随着马蹄声飞扬在田野上在安特语里念出来的感觉,大概近似于普通话念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王忠看向瓦西里:“那我明天要真去来一段绕口令,他们士气没有变化怎么办?”
瓦西里:“我只是打个比方。您非要较真的话,那我去挑粪呗。”
王忠:“很好,你已经是一个能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的参谋军官了。”
巴甫洛夫:“演说不好,现在就演说,等后面局势紧张的时候就不能用了。现在还是加餐吧。等情况更严峻,就发伏特加。最后才是将军的演说。”
这时候波波夫也翻完了伤亡名单,转手交给巴甫洛夫。
巴甫洛夫刚翻开,就咋舌道:“今天正面伤亡这么少?连驻守桥头堡的部队都没多少损失!看起来我们的土工作业小有成效。
“我们国境线和阿格苏科夫都有很多永固式堡垒,怎么没发挥出作用呢?特别是战线中段的堡垒,还有布格河做屏障呢。”
王忠:“不要提这种事情,等我们打回国境线了自然有时间调查敌人是怎么突破坚固筑垒地域的。”
“说得也是。”说完巴甫洛夫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不行了,我得去睡一会。建议将军你也去睡,让我们当中睡眠时间最充足的波波夫来值班。”
波波夫点头:“刚好下午喝了不少茶,精神头正好,想睡也睡不着。伱们去休息吧。”
王忠最后看了眼一片漆黑的战场,确定没有任何敌人被高亮出来,这才对涅莉说:“我要睡觉。敌人可能会夜间炮击,所以我不睡宿舍,你把隔壁休息室的行军床准备好。”
涅莉:“需要擦身体吗?”
王忠摇头:“不用,今天没出汗。”
虽然现在连秋雨都没下来,但战场的温度已经很低,晚上睡觉要盖被子了。
王忠其实不太习惯这个温度,对长江以南生活的人来说这气温妥妥冬天。
而在对安特人来说,这甚至不到深秋,想想就可怕。
涅莉又问:“需要通知小姐回来吗?”
这个小姐指的就是柳德米拉。
王忠:“她有她的岗位要坚守。”
这时候,王忠忽然听见天空中有低沉的引擎声。
他再次看向外面——其实是切了视角——然后就看见六机编队的双翼机从敌人那边飞过来。
彼得修士没有报告,估计已经认出来这种双翼机的引擎声,知道是自己人。
这些双翼机没有挂载炸弹,显然已经完成了轰炸任务。
王忠问巴甫洛夫:“我们的夜间轰炸机大队驻扎在哪里?他们这个航程应该不会离前线太远吧?离得近还能少带燃油,飞机更轻。”
巴甫洛夫皱眉:“飞机不都是满油箱出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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