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哈亚韦利河东岸的亚尔维克,是整个苏哈亚韦利流域最东边的大城市,再往东就是茫茫的草原,连村庄都少。
整整三百公里,全是大草原。本来教会有挖掘运河,把苏哈亚韦利河与瓦尔岱丘河连在一起的计划,但论证的时候发现在草原上施工实在太困难了。
当时的安特不具备保障这样的施工项目的能力。
于是教会选择闷头发展了20年,等安特已经能生产出两万辆坦克武装96个坦克师的时候,教会才再次翻出尘封的运河计划。
然而还没等完成前期准备,战争就开始了,运河计划也不得不全面搁置。
亚尔维克就这么成了草原边缘最后一个大型交通枢纽兼定居点,同时也是苏哈亚韦利方面军的补给中心。
一旦这里被攻占,方面军很快就会弹尽粮绝。
本来苏哈亚韦利河两岸的工业区供应一个方面军几十万人的弹药绰绰有余,但去年大部分的工厂已经被后移,现在两岸只剩下各种工厂的壳子。
于是弹药就只能靠铁路了。
7月11日一大早,普洛森的轰炸机就轰炸了亚尔维克的火车站和列车调度场,试图破坏苏哈亚韦利方面军的后勤供应。
方面军空军进行了英勇的拦截,但还是有好几颗炸弹成功落进了调度场,引发了大火。
中午10点,火势得到控制。
这时候,车站的站长从电报室出来,找到了站台工人领班:“准备好接车。”
领班一脸疑惑:“我们一直在接车啊,今天上午到了12列军列了,工人们一直在非常卖力的搬运补给,没有被火灾影响。”
“这不一样!”站长神色紧张,“不一样!我刚刚才知道,待会要到的那列车上,是个新的集团军的先遣队!”
领班大喜:“那敢情好,他们能自己卸车,我可以安排已经累坏了的工人去休息一下。”
“不!”站长声音都高了八度,“不行!你知道待会车上要来的是谁吗?”
领班迟疑了一下,猜测道:“沙皇陛下?”
“差不多了!是罗科索夫将军!”
领班愣了一下:“诶?那个罗科索夫吗?”
站长瞪了他一眼:“还能是哪个罗科索夫?现在提到罗科索夫不就只能是那个罗科索夫嘛!”
领班:“这么说,昨天的传闻是真的?前线真的崩了?要不然也不会让罗科索夫来救场了。”
站长:“你别管什么前线了,让工人们精神点。”
“这您就放心吧,我给您示范一下。”领班扭头对正在小憩的搬运工们喊,“大伙,待会罗科索夫将军的列车要进站了!”
工人们本来正在闲聊打屁,一听到这话全扭头看过来。
“是那个杀了41个普洛森将军的罗科索夫吗?”
“对!”
“听说他一手举着血一样的红旗,一手拿着砍刀砍烂了五辆普洛森坦克?”
“我听说是七辆!”
领班:“对对,就是那个罗科索夫!”
于是工人们纷纷站起来,不休息了。
“可算来了能打的,昨天我白担心了!”
“是啊,我昨天都想带着老婆孩子骑马往草原跑了!普洛森总不至于追进草原吧?”
草原上村庄真的少之又少,内战时候有崇圣派匪帮躲在里面,内战结束后愣是剿了好几次都没剿干净——因为地方真的太大了,人口也真的太少了,匪帮几百条枪到处流窜,靠自己打猎过活。
后来还是教会开始在草原上的村庄供应大香肠鱼子酱和起泡酒,顺便高价收村民的牛产的肉和奶。匪帮里面的原村民看家里日子过得这么红火,就不干土匪跑回来了。
然后匪帮就越来越小,最终销声匿迹。
本地人基本都听过老一辈讲这个故事,所以把跑进草原当成了一个选择。
当然实际上能不能行得通那就是另一回事。
“你拉倒吧,你会打猎吗?别到时候饿死了,成了豺狼的粮食!”
“草原上还有豺狼吗?”
工人们七嘴八舌的同时,领班扭头看着站长:“看吧,不用担心积极性,大家都想在罗科索夫将军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呢。毕竟教会都快把他当圣人宣传了。”
这话被工人听到了,马上有工人说:“那可不就是圣人吗?听说罗科索夫将军和士兵吃一样的东西,撤退的时候把自己那匹漂亮的马让给伤员骑,这些可都是在圣人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事情啊!”
“对啊对啊!你看苏沃洛夫的故事里也没有这种啊,圣安德鲁的故事才有!”
“库图佐夫的故事里也没有!库图佐夫就是个贵族老爷!”
领班:“那待会要怎么对这位好先生,大圣人?”
“那还用问嘛!”
“他们的车三十分钟没卸完算我们怠慢!”
领班再看站长:“瞧,不用担心。”
工人们的群情激昂,车站警卫的士兵们也都听到了。
今天值班的连队连长问随军教士:“你知道罗科索夫要来了吗?”
“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提前告诉我们,传到普洛森人那边去怎么办?那今天挨炸的就不是调度厂了,敌人一准等着炸罗科索夫。”教士答道。
连长咋舌:“你说得对,确实不能这么早把消息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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