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50章 雄风依旧  寒门国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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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解释道,“之前去西山陆陆续续发现了十七八个矿坑,回头还能再找些出来,如果全都投入开采,除了能给宫里带来不菲的收入,还能以此收取矿税,用在锻造火炮上。接下来,就是找寻铁矿矿脉了。”

覃吉道:“项目要启动,耗费不小吧?”

张延龄笑道:“一文钱不用,反倒还有收入。就是把那些储量不大的矿藏,卖给商贾,用他们的银子当作启动资金,以此来投入生产。”

……

……

张延龄入宫,简直不要太惬意,真就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以前怀恩什么的跟他貌合神离,总是在暗地里试探,做出一些针锋相对的事情,必须时刻提高警惕。

现在他进宫,他不算计别人就算好的……虽然宫里人未必都是善茬,但问题是,在皇帝和皇后拥有的绝对权力面前,作为外戚国舅的他,天然就有一种超脱的地位,让别人轻易不敢打他的主意。

他到坤宁宫时,朱祐樘还没来。

张皇后带着一脸慵懒,接待自己的弟弟。

刚寒暄完她就让张延龄搭脉,看看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是看是否有喜,二是看身体调理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最后她才跟弟弟聊起了家里的近况,尤其是询问不成器的老爹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

“爹他……还好吧。”张延龄道,“病情相对稳定下来了,我让他在家中好好静养,但很多时候他就是不听。”

张玗蹙眉道:“可是娘说,是你把父亲拐带出去的?”

“没有。”

张延龄赶紧解释,“父亲的病具有一定传染性,这点我早就跟姐姐你说过了,他留在家里除了感染至亲之人,还能有什么好?你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走几步路就喘气,人也苍老了很多,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张玗点了点头,道:“人老了就是这样。我觉得他的病,跟怀恩有一定关系,不然为什么怀恩得肺疾,父亲也得肺疾呢?”

“这个……”

张延龄很想说,你与其赖怀恩,还不如怪你公公和婆婆。

因为你父亲得的病叫做肺痨,也就是后世俗称的肺结核,怀恩也是被先皇两口子传染的。

你父亲本来症状轻微,可惜他这个人没事就喜欢瞎嘚瑟,又不注重保暖,每天吃喝玩乐不辍,导致身体抵抗力急速退化,一波爆发后,病情严重到只能靠输液吊命……真当我这个做儿子的容易吗?

张玗没纠结这个问题,道:“家里还好吗?听你姐夫说,你最近不在京师,跑到哪儿去了?”

“开矿啊。”

张延龄拿起桌上的桂糕,吃了一口才接着道,“我找到了很多石炭矿藏,可以直接开采那种。若投产的话,能给朝廷带来不少银子。”

张玗蹙眉:“跟你有多大关系?非得逞能?哼!”

张延龄笑道:“姐,你是不是想让我自个儿去开矿,把赚来的银子都归到咱们家去?”

张玗默然不语。

显然从她一心向着娘家人的心态来看,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

“嘿嘿。”

张延龄笑道,“等姐姐有孩子后,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切,你小子就会说风凉话……我入宫很久了,为什么肚子还不见动静?我可听说,现在宫里宫外有不少人乱嚼舌根子,认为我不能给皇室开枝散叶,还有……朝中已有人暗地里串联,想要给你姐夫纳妃呢。”

张玗多少有些紧张。

无论是皇家,还是民间,成婚后女人不能生孩子,就是夫妻关系最大的破绽所在。

这事千古不变,尤其是在男权思想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封建时代,这种情况更是近乎无解的难题。

张延龄道:“放心吧,姐夫不会移情别恋的。”

“哼,就是听了你的,我才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自古以来,哪有皇帝只娶一个的?听来就不切实际。”

张玗苦着脸道,“我现在都不敢去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了,生怕被她们问我肚子里有没有……嘿,我肚子里除了吃下去的饭,还能有什么?”

“哈哈。”

张延龄听到这儿,咧嘴直乐。

张玗瞪了弟弟一眼,道:“你还有脸笑?赶紧想个主意啊。”

张延龄赶紧道:“姐,你这就强人所难了,我早就在想办法给你和姐夫调理身体了,但是药三分毒,随便用药会把好人给吃坏。所以尽量还是采取温补的策略,不要整那些有的没的……”

作为中医专业的博士,张延龄还是具有一定发言权的。

中医在治疗别的病上,或许没多少长处,难以被人信服……唯独在调理和滋补方面,尤其涉及到女人生孩子这件事上,就算是几百年后西医发达的时代,也属于主流。

好不好用先且放到一边,成婚后准备生孩子的女人,在备孕期没喝几剂中药补剂好像人生都会多几分缺憾。

这也导致了有时候张延龄觉得,学中医,还是女人的钱最好赚,不管是青年还是中老年妇女,从补药入手,绝对是财源滚滚,因为补药这东西,从来不看实际效果,有效无效全在一念间。

张玗道:“别人都开方子,你为什么不开?你要是再不开,我就吃太医院的太医开的药了。”

“别。”

张延龄无奈道,“姐,咱得相信科学,你能生,姐夫也能生,相信我,很快你就会怀孕的。好吧,我现在就给你开调理的药方,你千万别乱来啊。”

……

姐弟俩相处时,依然是以前那般模样,该吵还是会吵,一旦怼上了,张玗甩脸色可是很快的。

好在随后张玗便介绍起了稍后让张延龄带出宫去的东西,特别说明是给老母亲、姨娘和妹妹的,似乎她也知道,家里的男人完全不用她来管,因为从张峦到张鹤龄、张延龄,那是个顶个的桀骜不驯,就算她贵为皇后,也拿父子三人无可奈何。

“鹤龄最近怎样了?总是没他的消息。”

张玗道,“娘之前入宫时,我也问过了,她说经常瞧不见人,还说自从他进锦衣卫供职后,性子就变野了,身后总有一群人跟着,胡天黑地的。”

张延龄道:“姐,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让我以小管大……他是大哥,我管得着吗?”

张玗道:“我倒想问问,爹的事情,你不想管,兄长你也不想管,家里的事更是撒手不顾,成天搞什么研究,做什么生意,还赚银子贴补朝廷,甚至连宫里的织布工坊都是你搞出来的,现在又去开矿,到底图什么啊?”

“这个……”

张延龄想了想,无奈道,“可能是我闲不住吧。”

张玗白了弟弟一眼,道:“做人难道不应该多为自己着想吗?你年岁不小了,事做了不少,但读书上却没什么进益。本来还说让你进国子监长进学问,你却不肯,你有个秀才先生,却不见你研习四书五经,不知你都学到哪儿去了?”

张延龄听到自家大姐的训斥,有所感触,并没有为自己辩解。

至少张玗所说,有一定道理。

以这个时代“成功学”的范畴而言,张延龄属于几不沾,他做的事情在世人看来,并不是正常人该涉猎的。

也就是说,无论他现在取得多大成功,都很难获得世俗的认同。

就连宫里的管事太监,也只是对他国舅的地位,以及能帮到皇帝,不得不低头,但心中却会暗骂几句,你小子只会搞歪门邪道,活该你们张家以后没前途。

“好了。”

张玗发现弟弟态度有变,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随即冲着刚回到内殿门口,连偷听都不敢竖耳朵的覃吉,招呼道,“覃老伴,快去催催陛下,都要吃饭了,怎还不见他回来?非得三催四请吗?”

“是,奴婢这就去。”

覃吉很识趣,赶紧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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