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孩子现在还小,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把孩子固定在一个框架内。
“什么接班不接班的,笑语现在对中医感兴趣,我就教她,等她再长大一些,如果又喜欢上其他的了,我也不会阻拦,让她自己选择,用不着现在就限制她。孩子们开心快乐的长大才是最重要的。”
这年头可没有那些层出不穷各种各样的兴趣班、补习班,孩子们放学后只要做完家庭作业就可以随便玩,胡同里到处都充满了这些小家伙笑闹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悦耳。
这不,他们两口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孩子们的书房门已经打开了,欢声和笑语一前一后的从房子里跑了出来。
“爸爸妈妈,我和妹妹作业已经写完了,我们出去玩啦。”
“就在胡同里玩,别跑太远,最晚九点回来。”窝在丈夫怀里的罗敏抬起头冲着外边喊道。
“知道啦妈妈!”
“好的妈妈!”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俩小皮猴已经跑过垂门,窜到了前院。
欢声平时就是表现的再成熟稳重,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喜欢玩是天性。
不过这个小家伙能非常好的担负起哥哥的责任,每次出去玩都会带着笑语一起,在外边也会照顾好她。
胡同里的孩子们在外边玩也不会跑远,都是找个地方做做游戏,跳皮筋啦,丢沙包啊,踢毽子,捉迷藏之类的。
都是在附近玩,街坊邻居的也都认识,不用担心会不会有坏人还是怎么滴。
俩孩子出去玩了,刚才吃完饭后没多久金文宁也出去了,偌大的院子里现在就剩下了李言诚他们两口子。
俩人就腻歪在沙发上闲聊着。
主要还是罗敏说学校发生的一些事儿,李言诚平时遇到的事情,十件有九件半都是保密的,哪怕是对自己爱人,在没解密之前也不能说。
他这个人看似整天嘴角都挂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对谁都笑呵呵的,十分和气,好像特别好打交道的样子,但其实私下里的他特别无趣,能聊的来的朋友也没几个。
说穿了就是一是性格问题,多说多错,他有时嘴里经常会冒出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词,或者说几句让这时候的人听来很逆天的话,他也担心自己说错什么。
所以,他虽然在这条胡同里住了近四十年,可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跟其他街坊邻居,哪怕是老同学,也都是泛泛之交。
大家也都习惯了,见了他就是随便聊几句,这么说吧,他现在在胡同里,还没罗敏跟那些街坊邻居的关系好。
“行啦,知道你最近写东西到关键的地方了,上去忙你的吧,我出去转转。”
又在李言诚的怀里窝了几分钟,罗敏坐了起来。
“行,你去……”
话音未落,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因为前院没住人的缘故,大门出来进去都是锁上的,孩子们脖子上挂的有钥匙,他们会自己开门,有客人来的话压门铃就可以,这样他们在后院也能听到。
听到门铃声,李言诚抱着还没从他腿上下去的妻子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将她放到地上。
“我去开门。”
来人是金智海,李言诚打开大门的时候,他正站在台阶下跟在胡同里乘凉的其他街坊聊天呢。
“行啦老几位,我找大诚有点事儿,改天再聊。”
看到大门开了,金智海跟那几位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进来。
“今儿怎么想起来过来了,立华和孩子呢?”
见只有他一个人,李言诚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们娘俩没来,我是从单位直接过来的。小敏你这是出去啊?”
“智海,就你一个人过来吗?”
罗敏已经从垂门那里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是金智海,也问起了邢立华和孩子。
“我刚下班,过来找大诚说点事儿。”
“那行,我不招呼你了,你们俩聊。”
“好,转你的去吧。”
金李两家的关系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那么客气。
九月的京市,天气还是十分炎热,屋里虽然放的有冰块还有落地扇,但比起院子里的自然风还是差了点,俩人也没进屋,就坐在了后院院子里树下的石板凳上。
李言诚进屋给金智海倒了杯家里夏天必备的酸梅汤出来,放到了石桌上。
“刚才吃饭的时候宁宁还说你前天到学校去看她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念叨。”
“宁宁今天回来了?”
提到妹妹,金智海回头看了眼宁宁住的那间屋。
“吃完饭出去转去了,我听宁宁说你们重启了一个旧案?”
“没错”
金智海点点头,先端起桌上冰凉的酸梅汤喝了一大口,将他心中那股因为案子而一直升腾的火气压下去了不少。
放下杯子后,他又掏出烟给李言诚丢了一根过去,打着煤油打火机给两个人把烟点上,吐出吸进嘴里的烟后才说道。
“大诚,十年前的那家伙又出来了。”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李言诚刚抬起的手为之一顿,双眼中流露出一抹茫然。
“十年前?什么案子?”
才刚问完,李言诚忽然就反应过来了,不等金智海说什么,便一脸诧异的追问道:“是那个强那啥多名女同志的犯罪分子又出来作案了?”
“对,就是他,他又出现了。”
呼……
“到底怎么回事儿,又发生案子啦?为什么能断定就是十年前那个人做的?”
十年前发生在淀海的那几起强那啥案件,当时的影响非常大,整个京市都动了起来,折腾了好几个月,受害者总共找到了六个。
通过受害者的描述,嫌疑人找到了好几个,可后来又一一排除掉了,李言诚那会儿还亲自审问了那几个嫌疑人,事实证明,案件跟那几个人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从见过二十一年三月发生最后一起案件后,那名犯罪分子就彻底销声匿迹了,再没任何动静。
一直到那年年底,再没任何新线索,也没有受害者继续站出来的情况下,这起系列案件只能十分无奈的被挂起来,专案组也随之解散。
让人没想到的是,十年后这个人又露头了。
“确实又发生案子了。”金智海点了点头,伸手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
“四天前,也就是八月二十八号,淀海又发生了一起案件,强那啥致死,报案人是一名扫大街的工人,凌晨四点多,他发现的受害者,报到了辖区派出所。
因为是命案,派出所的同志保护好现场的同时,上报到了淀海分局。
淀海分局刑侦科的科长是当年专案组的成员,他带人抵达现场后,先开始就是按照一般命案处理的,等法医过来在现场进行尸表初步检查的时候,发现受害者先是被人击打头部致昏迷。
然后根据现场的痕迹他们又判断发现尸体的地方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就是说受害者是在其他地方被击晕,然后带到了这里实施的犯罪。
犯罪分子在犯罪的过程中,受害者醒了过来,挣扎,大声求救,这点在后续的走访中得到了证实,确实有人隐约听到了求救声,但因为只听到了那么一声,那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没在意。
也就是在受害者挣扎求救的时候,犯罪分子担心暴露,将受害者掐死了。”
听到这里,李言诚皱了皱眉头。
犯罪分子击打受害者头部致其昏迷,带离第一案发现场到偏僻无人处实施第二步犯罪,这听上去跟十年前的系列案件确实挺像,除了最后将受害者掐死。
当年的案件,虽然最终并不能确定那个犯罪分子到底实施了多少次犯罪行为,但可以肯定的是,并没有造成受害者死亡。
如果说犯罪分子是担心受害者的求救让其暴露,所以掐死了受害者,可之前的那些动作,并不能作为并案的唯一条件。
想要并案,还是跟十年前的案件并案,需要的是充分的证据,而不是这种似是而非的一点相同之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