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以明末清初的大文学家张岱自撰的《湖心亭看雪》这篇怀念散文为例。
他清晰的记载了崇祯五年十二月,他在西湖看雪的悠哉生活。在文中他详细的写到:“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
从这段话就可以看出同样是一个世界,崇祯五年的北方天都快塌了,南方却还有心思饮酒赏雪,感怀岁月无常。
虽然后世对这篇文章的评价极高,称其字字珠玑,篇幅虽小,意境却阔大。
可若是熟悉崇祯时代是一个什么样的黑暗时代之后,再看这篇散文之时,就知道其中的南北的差距到底该有多么的恐怖了。
所以为收拾这一股无病呻吟,又不思报国护家的精致利己的小资主义,朱载坖必须要提前布局。
好好的杀一杀南方文人们的不正之风!
要让他们清楚南北俱为一家,北方没好日子了,到时候也是他们纸醉金迷的梦醒时分。
到时候就算是他们心里再怀念曾经的日子,曾经的闲适岁月,那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镜中水中月了。
一切也都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这种精致利己的思想文风,在南方大族和百姓之中继续荼毒。
要不然真等到天崩地裂的时候,他们除了会写点道德文章把责任全部推到朝廷身上之外,其他的动作是一分都看不到。
所以对于这种精致利己的文化思潮,朱载坖觉得下再黑的手也不过为!
毕竟真要等到天崩的那一刻,想要再收拾他们,那就算什么都晚了。
交代完了雨化田之后,朱载坖也收回了思绪。
现在的他也算是彻底的把自己带入到了时代之中,也明确了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毕竟真要的发展好一个时代,光靠先进的技术,虽然在短期内有有效的,可若是没有思想上的风暴和转变,依然放任原来的思想在大明衰落的肌体里面,像癌症一样疯狂传播。
到时候就算朱载坖用尽了一生的力量,为大明铺就工业革命的基础,到时候这胜利的果实也会是被这帮或另外一帮不知道从哪冒出的野心家窃取。
所以,为了长久之计,为了南北没有那么的文化裂痕,没有那么大的文化差异,朱载坖就必须在解决实际问题的同时,也要准备思想方面的改造。
唯有达成这一点,大明的南北,才可以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而不是北方看南方富有而小气,南方看北方野蛮且贫穷。
南方觉得北方占了他们大便宜,天天就知道通过运河去吸血。
北方觉得南方的好日子全都是因为他们在前面抵御了草原敌人。
如果有了这样的思想逆差,那么南北方之间就不会有相互的理解,相同的目标。
而如果南北方没有相互的理解和相同目标,那么不管是对于朝廷而言,还是普通百姓而言,无疑都将是一场天大的灾难隐患。
一旦这个灾难隐患爆发的时候,南北方的人都会相互的袖手旁观,彼此不顾对方的死活。
就好比原来历史之中发生过的苦难一样。
北方都要崩掉了,南方都未能施以援手,还在过着自己幸福而又安详的好日子。
那么等到北方彻底崩了,那些走投无路的百姓们为了活下去成为异族手中的快刀之时,他们第一个要挥砍就是南方的闲人。
所以为了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朱载坖必须从思想和经济两方面同时入手,不仅要改善北方的经济基础,还要改善南方的思想问题。
只有把这两个问题有机的解决掉,不敢说大明朝是否还能有三百年,但至少再存在一百年,应该问题不大的。
毕竟大家都吃饱了满足了,外敌的实力也被克制和虚弱了,圣母的情绪还没有被繁华的岁月引诱出来,那么百十年的安定,还是很有希望维持的。
当然至于百十年后的人,会不会因为吃得太饱,而滋生出圣母情怀,那就不是朱载坖能够左右的了,毕竟到了那个时候,朱载坖的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怎么可能还有能耐影响未来人呢?
所以,做人一定要务实,把自己这一代的事情做好,为下一代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就算是成功了。
至于千秋万世的事情,那就只能交给千秋万世的人自己去解决了。
他们能解决了那就一直一往无前,如果解决不了,那没啥不得了的,挨一次毒打也能长记性。
毕竟历史就是这么发展过来的,历史总会在某些节点出现一些让人无法预料的意外,总会有个让人想不想到的天降猛人来鞭打世界,让那些自以为文明的人,在野蛮面前瑟瑟发抖一次。
然后再经历几十或上百年的苦难,再一次迸发出血性,进入到新一轮的繁荣和蓬勃之中。
至于这新一轮的繁荣和蓬勃又能维持多久,那就要看这新一轮的发展倒是能发展到哪一步了。
发展的好,就多几十年,发展的不好,那就少几十年。
反正毒打是永远无法缺席的,要不然再强大民族也不可能一直靠着平稳的发展就可以突破瓶颈,进入到更高的发展状态之中。
所以,这就是老子说的一样“盛极而衰”“否极泰来”!
一切都会有正反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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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