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一张巨大的黑幕。
但声声喧嚣撕碎了夜色。
“那里是一片葬地!”
“以前闯山的人都死在了那里。”
“有大神通者联手生生打出一条通道,那里有不朽的气息,人与魔争相涌入,又发生大战。“
“有龙虎被妖魔偷袭,肉身寂灭,元神逃脱。”
“.”
祖山异变,人魔混战,大神通者相继打入祖山,众多人跟随而进,引发祖山暴动,有一条条惊人消息从里面流传而出。
锦官城,夜色喧嚣,七百里外的祖山异象并未消失,那里霞光满天,而祖山外的虚空,如镜子般碎裂,遍布杀机,那里遍地是被空间裂缝斩断的尸体。
但依旧抵挡不住有人涉险!
城外,马蹄声飞扬,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弥漫,一队骑兵疾驰而来,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直接冲过城墙,将消息带回抚司。城墙之上,甲光之下,暗流汹涌,手中的火把将他们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晃动,张牙舞爪。
锦官城内,灯火通明的勾栏酒舍中,自是围绕祖山的话题,
关于那座遗迹的惊人猜测;
那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齐聚一起打进祖山,蔚为壮观,成就传说;
风云激荡之间,聊不完的话题。
“你们说,那位第九山中郎将在做甚?是不是也进了那里?”在这蜀地,就绕不开一个人的名字,有人忍不住提起了这位正主。
“谁知道呢?这位可是个人物,横压蜀地,可惜这位白天没见着出手,不然那就热闹了。”
“听说几天前与两尊大魔对战,受了重伤,还有,这位如今是巡天使,权倾三道。”
画面一转,第九山山腰某处峭壁,一道黑影在遍布层层禁制的虚空中赫然踏了出来。
其抬头看了看天,再低头看了看山下,那里是第九山大营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沙场之上,点兵点将,唤到一人名字就要出列,被引到另外一处地方去。
这道黑影目光幽幽。
“没有受伤,修为反而愈渐精进,故意放出受伤的消息,躲在这山中,没有掺和祖山之事,却在这大晚上点兵点将,这位陈大人在计划什么?”
此人似乎自言自语,声音飘忽不定,随后那双在夜色中如寒星直射的眸子,跨越数百里,望向远处的祖山,如若鬼火跳动。
“千年前的事,就该埋在土里,现在翻出来,怕又是一场浩劫。”
“我这把老骨头就别掺和了,还是替陛下看看这位陈将军想做什么吧。”
其眼中幽光暗淡下去,接着身影化作一团云气,直往山下大营中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不久后,山下大营里,一个名字被念到。
“姜文”
“出列”
“到十司领新的武备去!”
第九山中郎殿。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泼洒而下,将第九山钟朗殿笼罩在一片幽暗中。殿外,跳动的烛火被铁链束缚在兽形灯座上,昏黄的光晕艰难地穿透夜色,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投下班驳暗影。
山风呼啸着掠过山顶,吹得檐角的铜铃发出声响,一位位身披玄铁甲胄的甲士,如雕像般伫立在殿门两侧,甲胄表面泛着幽蓝冷光,在烛火映照下,流转如蛰伏的蛟龙。
他们腰间悬着长刀,目光如鹰,警示着周边一切。时不时,有巡逻甲士举着火把,盔甲碰撞的铿锵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夜色愈深,这座中郎殿在森严保护下,宛如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
殿内,灯火摇曳,照亮了一道道身影。
陈渊为首,董老头,仰山,赵全真、易苍天
陈渊将自己的计划已经告知诸位,事关重大,成败在此一举,保险起见,诸位道友留在中郎殿,与陈渊一道,等待着时机。
此时,大殿里的都是老熟人了,但大家的脸色都很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丝紧张。
杀入十万大山!
他们之前干过。
但这次不一样,之前是被动,当时妖魔前线的兵马,几乎是倾巢出动,配合营救计划,再加上陈渊绝处突破,完成了那次壮举。
这次不一样,他们是主动出击。
而且不是一座凶山那么简单。
想想都觉得刺激得心脏狂跳,大家的心绪都不平稳,但奇怪的是,尽管觉得此中凶险万分,但没有人拒绝。
就连董老头一副上了贼船的样子,也只是哼哼了两句。
大家一开始因为道义而聚,虽谈不上惺惺相惜,但也是共同经历过战场的袍泽,有了信任,而且明人不说暗话,跟着陈渊后面混,他们得了不少好处。
此时,大殿内,脸色各异。
董老头喝着陈渊为他准备的,用各种大妖精血,魔骨酿制的药酒,摇头晃脑;
陈渊的追随者,兵部侍郎次子赵全真,正襟危坐,眼中神光如电,蠢蠢欲动;
仰山闭着眼,面目古板中带着一丝威严,盘膝坐于椅子上,手掐子午诀。
时间快到卯时,外面的天色渐渐泛蓝,快要亮起时,
中郎殿外,烛火剪影下,外面的层层森严守卫,分开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盔甲碰撞的铿锵声如潮水般往两边退去。
很快,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接着,大门打开,云天生三位心腹大步走了进来,随后单膝跪地,
“将军!”
“手下刀剑已佩妥!”
“传送阵已就位!”
“刚从祖山外传来消息,出现了第二批妖魔,已经进山。”
声声快语,惊醒了其他人,一个个正襟危坐起来,眼神凝聚。
座首,陈渊拍了下扶手,眼睛金光点漆,气机牵引而出,
“传令下去!”
“卯时一刻开始传送!”
“中间这个时间,就让那些将士们写封家书吧,毕竟这次去的地方,可是十凶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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