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在京中一向与人为善,轻易绝不跟人结仇,“老叔帮我去荣国府、保龄侯府求一求,我……”
“大爷,老奴去过了。”
老管家也感觉天塌了,“荣国府那边人家没让老奴进门,保龄侯史家那边倒是让进了,可是,听到您被关到了顺天府,马上就把老奴撵出来了呀!”
孙绍祖:“……”
他混身发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
“去,去找陈主薄,他在兵部一定知道是谁在搞我。”
关键还是得知道他得罪了谁。
然后才能想法子脱罪。
“快,快去,只要能脱罪回家,我送他六成家产。”
他身上还袭着官呢。
当官的,有几个干净的?
就算所有罪名成立,只要有一个人能帮着在皇上那里说句话,也一定能从轻发落。
抱着这个美好的愿望,孙绍祖给了老管家一个地点,那是一处普通的宅子,但院子里被他埋了一些金银。
数天后,老管家来了。
拎了两个食盒,一个给了牢头,一个拎给孙绍祖。
“大爷!”
老管家看到孙绍祖有如饿牢放出来一般,拿着鸡腿就啃,好像很难过的抹了一把泪,“老奴已经打听清楚了,是宁国府的兴管事所为。”
什么?
孙绍祖呆住了。
回京后,宁国府那边他是想攀的,可是,贾珍忙得紧,他始终没找到机会。
他更不曾得罪过他啊!
“我我……我没得罪过宁国府。”
“宁、荣一体。”
老管家的眼中闪过一点光,“大爷,您想想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不小心得罪了?”
他知道他们大爷是想求娶荣国府的二姑娘。
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但……不是不可能。
大爷对那府里的二姑娘不死心,人家查一下再正常不过。
老管家都能想到的事,孙绍祖又如何想不到?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鸡腿,恨不能打死那天跟贾赦说话的自己。
“去求……求荣国府贾赦。”
他怕了,他再不敢了。
现在只求贾家能放他一马。
可是既然抓到了孙绍祖做恶事的证据,沈柠如何会放过?
不过半个月,判决就下来了,世袭没了,家抄了,他被打二十大板,流放到囊哈尔卫效力,除非立下大功,否则终身不得回。
临走之前,孙绍祖以为老管家会过来送一送,毕竟他藏下的金银还是有不少的。
可是,一等没人,二等还是没人。
孙绍祖气疯了。
但此时的他屁股还沁着血,送行的一个也无。
等到贾赦从贾珍处知道孙绍祖之事,这家伙已经在流放的路上走了一个月。
他呆呆的回到家,心有余悸的跟邢氏说孙绍祖的事。
邢氏目瞪口呆,就跟王熙凤说了一嘴。
没几天,司棋就把她打听的全都跟迎春说了。
“早知道那个混蛋那么坏,我们就该跟解差说说,让他在路上多受些罪。”
司棋恨恨不平。
这样屎一样的东西,也敢肖想她们二姑娘?
“……胡说什么?”
迎春拿过桌上的《资治通鉴》,这书自从沈柠送她,无有一日不翻,“临走前打的二十板子不是惩罚?再说囊哈尔卫是那么好待的吗?”
她没见过孙绍祖,但是,那天听过他的名后,梦里,有一个男人一直在欺负她。
可是她自己软弱无能。
她在梦里气醒了。
“有一句话,叫生不如死!”
从被人伺候的官老爷,落到如今的地步,一路的活罪,以及往后余生的活罪,就是他的报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