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辞庙日,血泪染衫衣。
萧将一路急救近,钰贞此时满不知。
危情紧逃中,朱轮车马狼狈前驱。
厢蓬内,钰贞肚腹剧痛,额颈上早已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虚弱难忍耐。
安嫔董芮宁姊妹同心,惶惶然,业拼力安抚,将个钰贞搂进怀中。
“疼”
“董姐姐,我好疼”
钰贞挣扎近在昏厥边沿,迷蒙泣泪,靠就董芮宁身上,呢喃弱语,苦痛呻吟。
“好钰贞,忍,忍耐些,不能睡”
“快过去了,会好的,攀过这山,一切都会好的。”
安嫔哭红一双眼睛,徒劳祷告碎念起。
“救苦救难,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求求你,求求你”
“钰贞温婉贤淑,品性纯良,从未害过人,救救她,救救她吧”
“我姊妹两个何故遭惹此劫?”
“深陷此境啊!”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叨念不止董芮宁,终较意难平。
听续这些,钰贞迷惘着撑了撑眼皮,伤心悲痛,哀愁破关窍。
“姐,董姐姐”
“算了.”
“织就回文终是劫,不劳天问.”
“都,都是你我的命.”
弱语呢喃,一言尽,钰贞缓闭杏眼,自顾惹下两颗珠泪,随睫羽忽闪,一下落坠到胸前襟衫上,侵晕绸里,不复再寻。
可,一向耐惯了性子的董芮宁,此时关头,却刚韧起来。
她再不屑步摇震颤,竭力拗着额脸。
“不,不该如此,不能如此。”
“钰贞,我不甘心。”
“倘是早知有今日,又何必当初。”
“什么宗族之命,什么君上之言。”
“我董芮宁从不稀罕。”
“我本就不该进宫,去作那病秧子的”
“呵,荣华富贵身吗?”
“锦衣玉食,旺族兴业。”
“为何非是选中了我?”
“我后悔的紧呐.”
“要起初便知有此一遭,我就该是答应他的。”
“远走高飞.”
“什么都不顾。”
“去和他天涯海角走一回,也不枉此生了”
“总好过到头来横命这荒山野岭.”
“我不甘心。”
安嫔董芮宁话间一抽鼻子,道不尽的伤愁。
闲宫多少落寂,生死关头,临是这会子,也不顾什么难言隐秘了,有感而发,有情有悔,吐露心声,怄自己悔心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钰贞,你.,你可曾有过心上人吗?!”安嫔好问。
可此时钰贞闻声却怔了神,黯然不知何语。
“好妹妹,跟宫里,属你算是知心人。”
“若非是这临到头的地步,有些话,我也是要烂在肚子里瞒一辈子的。”
“古人常说,人死而无憾。”
“可,谁又能真就是那么绝情的,不过撂些气话罢了。”
“你有没有对不住的人,我不清楚。”
“可我有。”
“我”
怀死之意下,一言畅吐心。
董芮宁清泪自流,喃喃絮语间,关念至情深处,话难言,不由呜咽起,掩了后叙。
听瞧其势如此,钰贞亦有哀叹。
两女泣泪抵相拥,只道最后蜜闺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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