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河》卖的太快,库存根本不够,要加印!
“嗯嗯,等会。”“媳妇,憋死我了。”
肖华裹着被子捂着脸哭成泪人。
在人家江弦那儿,他算哪一号啊?
张艺谋不明所以,几位发小就巴拉巴拉解释,这是最近《延河》上的一篇小说,江弦写的。
话分两头,话说小西北王孤身一人到陕北高原体察民情考察社会。
《贫瘠土壤哺育出的文学灵感——读‘最后一个匈奴’》,阎纲。
见自家媳妇对自己如此冷漠,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脱衣裳干啥?后面呢?后半本呢?”
去年北电毕业以后,没啥背景的他本以为自己没办法留在京城,要被分配到哪个犄角旮旯。
到了晚上,张艺谋回到自己屋里,一脸炙热的搂住自己媳妇肖华,美美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都看了啊。”
真是如梁山好汉一样,自己洁身自好,却因世道炎凉、命运捉弄,无奈落草为寇,一生行侠仗义,颇受百姓敬仰,却遭小人算计,落得个惨死结局。
张艺谋把她往旁边儿推了推,看的那叫一个专注。
张艺谋面露苦涩。
“最后一个匈奴?”
这更让路遥以及《延河》的编辑们信心十足。
“黑大头也写得好啊!”
肖华捏着鼻子,把张艺谋给推开。
“你们就都看过?”
翻来覆去,好半天愣是睡不着,就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催促张艺谋一声。
他媳妇也正是三十多的年纪,对这事儿都没了渴望?
肖华恼极,手往关键处一抓。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收集一期杂志引起的反响的反馈。
“好看!”
后来26年,小西北王和军阀刘振华在西安城血战,黑大头带领人马前去助战,立下累累战功,队伍因此被收编为果军,他被委以营长职位。
他们《延河》大力气推出了这篇《最后一个匈奴》,自然希望小说能够收获读者们的赞誉。
你特么敢说没背着老子找女人?不过肖华想什么,张艺谋这会儿也不在乎了,他完全沉浸在《最后一个匈奴》的世界里。
“这就是江弦啊!”
即便上了梁山,黑大头明确表示不干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勾当,他占了后九天的山头,成为陕北地面一个尽人皆知的侠义客。
肖华心中一喜,知道这是要做那事儿,却又故意绷着脸。
而是被分去了刚成立不久的bj儿童电影制片厂。
“回头吧,回头碰见他我问问。”他敷衍道。
张艺谋看几位发小一个个侃的热火朝天,对这篇《最后一个匈奴》更是极尽赞美,心中不免好奇。
在评论中,阎纲丝毫不吝啬对《最后一个匈奴》这篇吸收了他故土灵感小说的欣赏,极尽赞美。
“哎呦,写的太好了,我这几天去哪儿跟人聊的都是杨作新。”
27年,果g反目,黑大头不满果军种种行径,不愿助纣为虐,遂带领人马回到陕北后九天,继续做他的山大王。
张艺谋哄了一阵儿,自觉没趣,但又不能不管肖华一个人睡觉,瞥见肖华刚才的“武器”,便随手拿过来,定睛一看,1983年第1期的《延河》期刊。
“别看了,睡了。”
后来为了提高队伍的战斗力,他带着十个人冒险前去丹州城,以两驮子银元为代价换取二十支钢枪,结果被果军特派大员设计给害死。
肖华哪搭理他。
“等一会,哎呀,你烦不烦,别碰我!”
“你是不是背着我有男人了?”
“洗什么脚?”张艺谋哪还忍的住,一脸不耐烦的脱下肖华两件衣裳。
“路遥!路遥!”
几位发小连连叮嘱。
要知道,就连他爹在北影厂当导演的陈皑鸽,都没能进去北影厂。
“你都不让我碰你,你说你不是背着我有男人了?”
2月初,随着春节逐渐逼近,《延河》的编辑部里也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这年头,看小说跟后世看剧似得,热门小说你要没看过人家都觉得你low。
他立马想起晚上几个发小说的江弦那篇小说,干脆翻开一页,看起这篇《最后一个匈奴》。
得知自己能进入北影厂,能做第三代名导凌子风的助手,张艺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认识啊。”
等他翻身回到床上,又看见肖华半坐在床上,打着台灯,捧着一册杂刊看的入神。
彼时的文坛有俗语:
“都这个点儿了.”
所以张艺谋能进北影厂,完全可以说是一场天大的造化,而他也明白,这场造化究竟是谁给他的。
不料正值春节假期,县衙放假。
可惜肖华的工作单位在西影厂,调不到京城,只能跟张艺谋分隔两地。
喜欢看《水浒传》的,都难免喜欢上黑大头这个角色,因为他有着梁山好汉一般的人生轨迹。
结果水土不耐酷寒,病倒在黑大头家的门前,黑大头问明情况后将他接到家中,精心照顾,和小西北王有了交集。
《延河》的编辑们几乎没听说过这种事。
张艺谋却丝毫不关心,披着件衣服躺在炕上难以入眠,满脑子惦记的都是丽丽啊不。
每每发表作品,每每都能掀起现象级的阅读狂潮,从不会让编辑们辜负对他的期待。
阎纲的文学评论,绝对是值得好好品鉴的:“《最后一个匈奴》具有古典精神和史诗风格,是中国文坛罕见的一篇具有崇高感和理想主义色彩的写作,是一篇属于陕北的史诗。
实际上,在第一期《延河》出刊的当天,路遥在陕西作协的院子里就开始听到关于《最后一个匈奴》的讨论。
“啧。”张艺谋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的躲开,“你先睡吧,我看会这个。”
这会儿他算是提前体会了一把发小们说的那个心情。
“一经阎纲点评,便鱼跳龙门。”
“特好看!”
“是啊,我们等着看下册呢。”
张艺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再看着媳妇都这样,心里一阵愧疚,凑过去一顿哄。
“半个月就加印!”
张艺谋那叫一个意气风发,确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个衣锦还乡。
“你瞧这个!”
“快、快。”
黑大头出身于高门大户,是个回裔之后。
这天夜里,他和一群老朋友一块儿盘腿坐在炕上,讲起在京城工作的经历,张口闭口,都是报纸、电影上的人物,什么凌子风、刘小庆“你还认识江弦?”
出刊过了一天的时间,已经有作协的同志来到编辑部里向编辑们打听《最后一个匈奴》的下半卷和创作内幕。
低声骂了一句,张艺谋也只能耐着性子赶紧打水洗脚。
我连续把这本书读了两遍,第二遍跳过了故事,而专门去看那些议论性文字,特别是作者独特的定义和理解,让我产生阵阵身心愉悦的快感。
《最后一个匈奴》是一部独属于陕北文学的珍宝,我鼓励,或者恳求,总而言之,请江弦同志将这篇小说续写完整,故事还没结束,你的笔杆子大有可为。”
读完阎纲这篇文学评论,跟随着阎纲重新解构了一遍小说的同时,路遥也感受到了阎纲对小说下卷的精神渴望。
他一脸欣喜的找到王观明:“老王,快给江弦写信,跟他约小说的下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