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领导驾到,黄一鹤心中忐忑。
这年代哪看过这个?“这位是他的徒弟。”
老朱和老江俩同志,喝上几两,开始勾肩搭背,追忆似水年华,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潸然泪下,抱头痛哭。
这是什么?这是人民的呼声啊。
“江弦、江弦!”
一屋人抬头看向电视屏幕,看到“恭贺新春”四个字。
在此之前,她一个人已经一口气唱了五首歌。
“知道你字儿好,你春姨想请你写副对子。”
暗戳戳的瞥一眼小姨子。
“我问你,人江弦除了小说不写别的啊?人又不是只写小说!
眨眼就到除夕,街上瞬间冷清。
次日,燕京饭店又来了个电话,想请江弦作为艺术顾问,出席这届春晚。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虽然不着急,可也有个时限,发表一定得赶在原作者那个倒霉蛋之前。
台长笑呵呵的握住他的手,“办的非常好,台里面的电话都被观众们打爆了,都是夸咱们晚会的。
“这个节目差点就砍掉了,多亏是江弦同志给我们提了建议,给我们改了台本。”
“这两位大家都熟悉吧。”
电视上马上又出现一段动画。
不是一个胡同,平时又不对付的两拨小孩儿,到了这个节骨眼,可有仗干了。
“是啊是啊。”
先介绍了刘小庆和王愚景,最后介绍马季和姜昆,老爷子哗啦甩一包袱,又随和又亲切。
好你个朱虹。
江弦中午喝了大概六两,下午迷迷糊糊,扯着被子睡上一觉。
“太好笑了这节目,哎呦,我都喘不上气了。”
赵忠祥又介绍说,首都的观众还能拨打以下四个电话号码来点节目。
姜昆立刻把手里的烧鸡塞到了马季的嘴里,吃人嘴短,马季说:“怎么就不能演了?老演员了,无实物表演也是可以的。”
如此一幕,也只是江弦家院儿里一个缩影。
江弦找出笔墨,刷刷写了个“人逢盛世情无限,猪拱华门岁有余。”
“你四不四sa!”
但毫无疑问,相较于国内的环境,这次新合成的这篇小说,更适合在国外发行。
街道两侧挤满了小摊小贩,什么对联啊,黄历啊,红袜子红裤衩,干果蜜饯,大虾酥大白兔,连带着拜祖宗的香烛红纸,那叫一齐全。
不过看着比以前强多了,也比后世强多了。
“是吃鸡的那个!”
或许是混文艺圈一路混到现在,知道这首《乡恋》唱出来有多不容易。
“唉,就这还俩文化人呢。”
“太可乐了!咋想出来的。”
晚会进行到中间的时候,斯琴高娃看中了在一旁候场的王景愚手中的烧鸡,嚷嚷着要买。
“今儿央视还有节目?”
晚会开始的时候,李谷一刚唱完开场表演的歌曲,姜昆就出来了,一直嚷嚷着没吃晚饭,肚子饿。
观众到后来恍然大悟,才知道原来是怎么一回事:
理由也简单:外面叮叮咚咚的太危险。
一直到后面,王景愚的节目要上了,姜昆却在一边把那只烧鸡给吃了。
“江弦要真跟北影厂好成那样,那《芙蓉镇》能给上影厂?《棋王》能给上影厂?”
“.”
一家人看的津津有味,看到后面都忍不住了,想给台里拨个电话过去点节目。
饶月梅想起前几天马季找到家里来那事儿。
有胆大的,就过来喊他:
“那哪行?”饶月梅道。
“诶,您也是,过年好。”
崇文那边儿也如法炮制,两边儿点着了,叮叮咚咚的互相干。
“.”
“是她。”
从打磨厂、西河沿、大江、小江、鲜鱼口、珠市口、天桥.全都是这帮熊孩子。
“哈哈哈哈。”
到了八点钟,一阵悦耳动听又带着喜气洋洋感觉的音乐从电视里传出。
“吃不完就给街坊们分分得了。”江弦无所谓的说。
这一连串其实都是铺垫,都是为了引出王景愚吃了一只没有煮烂的鸡这个结果。
“咝,这不赵忠祥么?”
马上刮风下雨、轰轰烈烈、百家争鸣、群魔乱舞。
这第一届春晚,想尽量平民化、口语话,其实又不太放的开手脚,有点儿绷着的感觉。
当零点来临之际,马季和姜昆正在表演相声,结果被报时的钟声打断了。
饺子已经上桌,几人边吃边看边听,屋里灯明晃晃的,歌声伴随着饺子的香味,供祖宗的香烛,飘散在千家万户。
农贸市场就更热闹,活鱼活虾上来就抢光,那人跟不要命似得全堵在门口,水泄不通。
赵忠祥身穿中山装,满面笑意,先是拜了个年,然后介绍道:“今天晚上,本台采用现场实况直播的方式,为您播出春节联欢晚会的文艺节目.”
“是啊。”
江弦无奈。
一段传神的表演,逗得电视里电视外笑的全都是前仰后合。
“这是干啥来了?”
几乎全城的人都在乱蹿。
中午时分,朱琳一家子也过来了,吃了顿两家人在一块儿的团圆饭。
王景愚一觉醒来,走在大街上,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
小伙护着自个儿,以他老叔听不见的音量自个儿嘟囔。
朱虹努努嘴,一脸委屈,明明好好吃着饭呢,怎么忽然就领了一顿教育加批评。
朱虹咬着筷子,“这俩上过大学的还不如我姐夫这个没上过大学的呢。”
从刚才四台电话收到的观众反馈来看,他们这个晚会,办的还是很受观众们喜爱的,就是不知道上面怎么看待。
“哎呀,画的真好!”
王愚景的《吃鸡》绝对是这场晚会的一个高潮。
总之就是一个眼缭乱。
不过这点纰漏,很快被晚会的第二个高潮盖过去了。
“老黄,辛苦了。”
正当江弦以为是他妈小心眼的时候,他妈悠悠的来了一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等主持人姜昆、刘小庆拉长了声音报下一个节目《乡恋》,她又饱含感情的再唱出这么一首。
“哎呦,李谷一!”
“江弦?”
翌日,大年初一。
“给上影厂.也不一定会给咱啊.”
江弦哪知道自己还能被攻击这么一下的。
“好说、好说。”
“呀,好像是有个晚会。”
这节骨眼,过年的氛围已经分外浓厚。
这下把王景愚急地团团转,气呼呼地找马季评理:“没道具我怎么表演啊?”
嗯,今年是个猪年。
“这吃的哪是鸡?这鸡比橡胶都有韧性。”
可惜一桩桩、一件件接连碰到的事情。
他还是更愿意陪陪家人。
晚会结束以后,工作人员们美滋滋的收拾着设备器材。
有的怕崩不着,还架块儿石头,推到街上崩去。
“.”
听着这个称号,他既高兴又无奈。
唉,不过可以确定的是。
他的节目,成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