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月城外,平南将军夏侯儒率军缓缓赶到,此刻他正站在城内府衙正堂外的院子里等候皇帝召见。
确实令人感到惶恐。
一则是打了败仗,两万军队丧了一万左右,堪称大魏太和年间局部战场最大的一次败绩。二则是他没派上用场,大军逼近武汉后连等他几日的意愿都没有,毅然决然的发动总攻,最后全胜。
但夏侯儒慌张的情绪逐渐淡了许多,因为他的身旁来了一个更慌张的人,骁卫将军王凌王彦云。
事情总怕比较……王凌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周围都是侍从的虎卫,二人不敢私下言语,只得以目光对视几瞬,而后纷纷肃立等待召见。
没过多久,侍中王肃从内走了出来,朝着二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陛下正在与大臣议事,你二人进去自寻坐位旁听即可,不要说话、不要行礼,以免扰了陛下。”
“多谢王侍中。”二人匆匆应下,跟着王肃走入堂中。果不其然,门口的侧边摆了两只没有靠背的高凳,二人略显局促的坐在上面。
的确,皇帝连理都没理他二人,而是一直在与曹真、陆逊、刘晔等人言语。
“昭伯已经打到了犁阳了?取舆图来。”曹睿朝着刘晔招了招手。
刘晔点头,自去挂上了扬州舆图。
曹睿眯眼瞧着,指着曹爽进军的方向说道:“孙德达已从庐陵回军,过了彭蠡泽、经鄱阳到了东安,朝着乐安挺进。若如此,则昭伯与孙礼二人能在新安、新昌一带会师?”
曹真沉声说道:“山越古已有之,逆贼孙权盘踞江东三十余年无年不征,也只能屡次将其击散、掳掠,而不能根绝。”
“此次作乱的主要地域是会稽郡,北至山阴、南到新安,各城纷纷被山越所占。而鄱阳山越、丹阳山越与会稽山越互不统属,虽各有响应,但不如会稽山越一般势大。故而昭伯从宣城南下之后,两月之间每定一处,则留二百兵镇守城池,征调粮草,而后向南。丹阳山越今年不似会稽山越一般猖獗,故而每每聚众数千、近万,都被昭伯击破而走。”
“昭伯从北来、孙礼从西来,二人若到了新安会师,则能将会稽山越从最南端堵住。昭伯和孙礼会师后,兵力应该可达一万以上。”
曹睿点了点头,徐徐说道:“这样做也对。会稽山越占据城池甚多,最为要害,当从速击破。会稽郡除了北面临近吴郡的平原富庶,余下皆是山地。仲恭先安定会稽郡北的策略是对的,到时仲恭从北、昭伯和孙礼从南,则会稽可定。”
曹真赞同的点头相应。
裴潜此刻却开口说道:“如今江州初定,吴时的武昌郡也改为了武汉郡。而武汉、豫章、鄱阳、庐陵、章安、建安六郡之中,就算鄱阳山越可定,但建安、章安二郡实在太过遥远,山越乱起,彼处的音讯皆无,一时也难知晓彼处到底山越乱成什么样子了。”
按照后世的地理来论,章安郡相当于浙江东南台州、丽水、温州一带,而建安郡更是相当于福建全省一般大小。
即便对山越下了死手的孙权也只能在这二郡中设立少许城池以作屯驻镇压,星星点点,连沿着交通要道串成线都难以做到,大多数地域甚至没有官吏管辖。这些荒僻之地要开发起来恐怕还要将近千年的时间,对于眼下的时代来说,确实有些难为了。
曹真如今还没封王,依旧兼着江州刺史的身份,轻咳了一声,缓缓言道:
“陛下,臣有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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