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马厩的男人,正是朱家二爷,家主朱平的弟弟,朱烈。
要说朱平是个笑面虎,那朱烈就是狼。
朱家的下人没有一个不怕他的,特别是朱烈脸上一道足有一尺长的刀疤,极其可怖。朱家一直流传著一句话。
“不怕小鬼哭,就怕二爷笑。”
朱烈笑起来,刀疤抖动,比炼狱里的恶鬼都要吓人。
朱烈皮笑肉不笑的望著李锐:“最好不是。”
李锐把谨小慎微演得惟妙惟肖,他连连点头:“二爷,你要相信老奴。”
人生如戏。
这个时候表现出适当的慌张才是人最自然的反应,可不是什么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朱烈冷哼一声:“把马给我牵来。”
李锐一脸为难:“二爷,伱也知道马厩的规矩,必须有老爷的手信,才能带走马厩里的马。”
“老东西!”
朱烈大怒,刚想发作,但又忍了下来。
也不知他那大哥抽了什么风,这些日子对这个老马夫很关注,时常嘘寒问暖,他还真不好动手。
“废物!”
他心里骂了一句。
骂的自然是马阳死的不是时候,怎么不把这老马夫弄死再死。
朱烈刚才当然是在诈李锐,为的是震住对方好取来马,可没想到李锐软硬不吃,至于说是李锐杀死的马阳。
连他自己都不信。
一个七十岁都快半截入土的老东西,撒尿都费劲,更不用说杀人。
“我倒要看看大哥能护你多久!”
朱烈狠狠瞪了李锐一眼,撩了句狠话就走了。
李锐摇了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别看朱家蒸蒸日上,生意都做到安宁府,可这宅子里从来都不安宁。
早年朱家还没做这么大,朱家两兄弟是靠混偏门发家的,后来大老爷朱平想要洗白,但是朱烈不同意,兄弟两人产生分歧。
直到现在,朱烈都还与横门那些人关系密切。
横门在有些地方也叫做响马,既然是响马,当然要有马。
朱烈要马,当然是为了做见不得人的事。
这些年,李锐可没少因为这事得罪朱烈,可即便是得罪,这马也万万不能借,否则一旦朱烈出事,他也必定受牵连。
夹缝里求生罢了。
之前马阳敢对他下手,除了心性本就不坚定之外,也与朱烈的唆使脱不了干系。
“这笔帐迟早会算。”
李锐练刀的进度一日千里。
不过短短十日,他就已经悟出白猿披刀的一丝精髓,若是那位创立此刀的华清宗高人还活著,说不定会将他收为关门弟子。
如果不介意年龄的话.
“畅快!”
李锐长刀扫起片片雪花,刀意宣泄,心中的积郁一扫而空。
练完刀。
他并没有将刀带回住处,而是埋进雪地里,现在正是腊月,根本不担心雪化。
把刀放在房间里难免可能被人看见,徒惹麻烦。
还会连累杨勇。
把刀埋严实之后,李锐这才走回自己在朱家的房间。
可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杨勇正在屋前焦急的转圈,他刚看到李锐。
“老李头,不好了,王照被人打了。”